一朵绚丽的烟花在抱春楼上空炸开,迅速吸引了在东面审讯紫衣女子的北辰。
旁边青鸾卫问:“北将军,那不是时将军给弟弟买的烟花吗,怎么在这放了?”
北辰也是疑惑,派两名青鸾卫去看情况,回头看向对面的紫衣女子,再次道,“苏姑娘还是好好配合吧,不然最后吃苦的还是自己。”
宋锦一身尘土,形容十分狼狈,但她并无所谓,懒懒散散地跪在地上,闻言也不怕,道:“落青鸾卫手里,八成是死了,还管什么吃不吃苦?除非啊,将军能答应我别的要求。”
北辰:“说。”
宋锦笑笑,朝北辰一伸手:“把我从贱籍上除名,但再给我十万两,许我自由,官爷想要奴家交代什么,想要奴家攀咬谁,奴家鞠躬尽瘁。”
北辰直言:“你把本将军卖了,也凑不出十万两。”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宋锦低头摆弄起自己的衣摆,“至于屈打成招,将军随便呗,反正我们这种出身的人早就习惯了打骂,轻还是重,都受得住。”
“……”
北辰看着宋锦,扶额叹气,想起总缠着自家公子的某位殿下,也是这般无赖行径。
得,还是留给自家公子审吧。
烟花炸开的瞬间,黑衣人也追到了乌衡,直接将人围住。
这一次,他身边却没有了时亭。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咳……”乌衡惊慌叫唤,过于激动导致了剧烈咳嗽,“我是西戎二王子,要是让我王兄知道咳……咳是你们杀了我,你们……啊!”
此刻黑衣人可不管是二王子,还是二公主,一起将刀枪一起对准乌衡,乌衡抱头蹲下,狼狈地抱住头发抖,不停求救时亭。
“时将军咳……咳,救我!咳……咳时将军……”
时亭一直躲在墙拐角后,暗中观察乌衡的一举一动。
他的目的很简单,他想试探乌衡是不是真的不会武功,毕竟这厮跟千年的狐狸成了精似的,有所隐瞒的可能性很大。
眼看刀枪真的就要将乌衡扎成筛子,时亭看着乌衡无助而害怕的身影,莫名想到很多年前,阿柳也是这般狼狈地缩成一团,像只落入陷阱的小兽,被人欺负也无法反手。
刀□□向乌衡,眼看距他只有咫尺。
而这千钧一发之际,乌衡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却并无半点惊慌,而是在心里淡定地开始数数。
三。
最近的黑衣人瞄准乌衡脖颈,蓄力挥动长刀。
二。
锋利的刀身划断乌衡的发带,离脖颈仅有一线之隔。
一。
所有来势汹汹的刀枪在一瞬间卸力,纷纷落地。
乌衡余光里,时亭手中正拿着飞羽匣。
就在刚刚,时亭再次使用飞羽匣将十余名黑衣人解决。乌衡不禁弯了下嘴角。
不是说飞羽匣没箭镞了?果然是骗人的。
下一刻,时亭过来一把拽起乌衡,乌衡顺势趴在时亭肩上,一副吓得站不稳的模样:“时将军再不来,我就真的咳……咳”说着说着,甚至带了哭腔。
时亭想推开乌衡,但看乌衡的恐惧似乎不是装的,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拍了拍乌衡后背,生硬地安抚:“没事了,别……别哭。”
他只是想试探一下这厮有没有武功,可没想把人弄哭。
乌衡感受着时亭别扭的温柔,想到以前他在北境跟时亭闹脾气,时亭也是这般跟自己和好,生疏得过分,跟块木头没区别,和平日里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时帅完全不同。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人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