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衡问:“时将军,那我呢?”
时亭道:“二殿下留这里,我不放心。”
乌衡挑眉微笑,正要顺口说句混账话,但瞥见时亭紧蹙的眉头,便将话囫囵吞回去。
时亭拽了乌衡出地下室,一路风似的飞快。
走廊拐角处,一个神志不清,上身赤裸的公子哥,恍惚中抬头看到时亭,立马狂笑着扑上来:“美人儿,美人儿!让爷好好疼疼你!”
时亭侧身避开,不欲理会,后面的乌衡眉头一皱,趁乱一脚将人踹出去,当即顺着旁边斜坡滚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回头指着乌衡就要骂,但被乌衡一个狠厉的眼神震住,见鬼似地发抖,竟是当场晕了过去。
顺着原路绕出地道,一路并未发现异常,时亭回到地面的房间,那股熟悉的肉膻味儿立马扑面而来,但好歹是比乌烟瘴气的地下室好闻点。
“外面有埋伏,先别冲出去。”时亭压低声音提醒乌衡。
乌衡弯着腰大口喘气,一副跑太久要死要活的模样,边擦汗边道:“时将军放心,我一个病秧子,又在下面收了惊吓,眼下跑不动一点了。”
“是吗?”
时亭看了眼乌衡,突然想起什么来。
是了,作为贴身护卫的阿蒙勒将军,到现在都一直未曾露面呢,他对自己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主子,是不是有些过于放心了?
本来打算避开埋伏的时亭突然改变主意,抬脚将身边的板凳踢出去,直接撞开了房门。
乌衡意外地看向时亭,外面早有准备的箭雨扑面袭来!
“蹲下!”
时亭将乌衡一把按下去,舞剑成影,挡下箭雨。
紧接着,外面二十余名黑衣人冲了进来,皆是手持锋利兵刃。时亭一眼就看出,这些都是些亡命之徒。
时亭拔出惊鹤刀迎战,在层层包围中毫无惧色,游刃有余,并趁着空隙摸出简笛吹响。
很快,东面传来北辰特定的简笛声,意思是紫衣女子还在,但是江奉不见了。时亭微微蹙眉,瞥了眼躲在柱子后面的乌衡,乌衡喊道:“时将军不用担心我,小心后面偷袭!”
谁担心你了?
时亭回身挥刀,利索地砍杀后方偷袭的黑衣人,并于混乱中找到了这群黑衣人的头目,只身杀过去,势不可挡。
黑衣人察觉到双方实力悬殊过大,目光迅速锁定了在柱子后方躲躲闪闪的乌衡。
“时将军救我!”乌衡见黑衣人朝自己涌过来,立马呼救。
时亭刚和头目交上手,故意放水让自己处于劣势,转头道:“此人武功深厚,恐是北狄的江湖高手,麻烦得你出去找北辰来救场!”
乌衡指了指下自己,十分惊讶:“时将军,你是在开玩笑吗?”
说话间,已经有黑衣人朝乌衡挥刀看过去了,黑衣人头目疑惑地看了眼时亭,估计是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成北狄高手了,但他没什么犹豫,下一刻便全力朝时亭发起进攻。
“时将军!”乌衡想往旁边跑,但根本跑不过黑衣人,眼看刀枪就要将他捅成筛子,一簇箭镞及时射来,阻拦了黑衣人的进攻。
随即一阵淡淡茶香飘来,乌衡扭头看到时亭赶到了自己身边,与他一起赶来的还有黑衣人头目。
时亭将一枚烟花筒塞给乌衡,低声道:“飞羽匣的箭簇用完了,待会儿我设法拖住黑衣人,二殿下趁机跑出去,然后放信号叫北辰。”
乌衡眉头微不可查地挑了下,若有所思,道:“好。”
时亭挥刀突围,待出现一条生路,时亭推了乌衡一把,乌衡赶紧一股脑儿冲出去。
等乌衡冲出房门跑远,一串黑衣人追出去,时亭看了眼头目,突然一个挑刀,头目的佩刀被轻易击落,随后惊鹤刀便架在了他脖颈上,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间,快到他完全来不及反应,和方前的交手判若两人。
头目恍然道:“你是故意装打不过我的。”
时亭顺脚将冲过来的一名黑衣人踹开,语气冷冽:“废话少说,你知道该交代什么。”
头目一声冷笑,借着惊鹤刀自戕倒下,时亭倒也没怎么意外,回刀解决了房内剩下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