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瞪大双眼,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却说不出话——余尘已卸了他的下巴。
余尘回身,将密信递给萧煜:“证据。”
萧煜接过密信,看了眼上面清晰显现的通敌内容,又看向余尘,眼中情绪复杂:“你早就知道?”
“一直怀疑,昨夜才证实。”余尘平静回答,“我本打算典礼后再告诉你,但”
“但这场刺杀让你改变了主意。”萧煜接话。
余尘点头,目光扫过满地狼藉:“他们今日不仅要你的命,还要炸毁祭天台,让天下人以为你触怒上天,招致天谴。”
萧煜冷笑:“好一出毒计。”
随着秦岳被擒,负隅顽抗的“影蛛”和番僧渐渐失去斗志,或被擒或被杀,骚乱逐渐平息。
雨势渐小,但仍绵绵不绝。祭天台上尸横遍地,血水顺着台阶流淌,形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受伤者的呻吟声、胜利者的喘息声、雨水的滴答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诡异的战后悲歌。
萧煜站在高处,俯视着这一切,玄色祭服上的金线刺绣在阴沉天光下依然闪耀。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
“秦岳勾结外敌,意图不轨,押入天牢,严加看管!其余叛党,一律收押,待审后发落!”
命令一出,侍卫们立即行动起来。
余尘默默退至一旁,看着萧煜指挥若定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方才萧煜掷剑相救的那一幕仍在眼前回荡。那一剑,不仅是救他性命,更是暴露了萧煜的软肋——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一介侍卫弃剑,这无疑会成为政敌攻击的借口。
“你受伤了。”不知何时,萧煜已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他左臂上。那里不知何时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正缓缓渗出。
余尘这才感到疼痛,摇头道:“小伤而已。”
萧煜撕下自己内袍一角,亲自为余尘包扎。动作轻柔,与方才战场上的杀伐决断判若两人。
“殿下,不可”余尘想要抽回手,却被萧煜牢牢握住。
“别动。”萧煜声音低沉,“今日若非你,我性命难保。”
余尘沉默片刻,低声道:“殿下为我弃剑,太过冒险。”
萧煜轻笑:“一柄剑换你一条命,值得。”
余尘抬眼,对上萧煜深邃的眼眸。雨水顺着两人脸颊滑落,气氛微妙得让人喘不过气。
“殿下,”一名将领上前禀报,“叛党已全部拿下,祭天台”他环视满地尸骸和血水,为难地说,“是否延期祭天?”
萧煜神色恢复威严:“不,祭天照常进行。用清水冲洗台阶,摆放牺牲,半个时辰后,我要如期祭天。”
将领愕然:“可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