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又睡了一下,他依旧在电劲椅上打游戏,完全没有跟妳对话的意思,直到妳睡醒了,他只问了一句饿吗?然后又去前面拿了不同口味的包子。
依旧是包子,只是今天换了口味。
下午,他坐在床边打游戏,妳靠在墙边剪片、修图、回讯息。
有时候妳会突然想到什么,站起来说:「我想去买杯饮料。」
话才出口,他就接上:「外面很热。」
妳愣了一下:「热也还好吧,我只是走出去一下——」
「我等一下去拿货,顺便帮妳买。」他目光没离开萤幕,「妳要什么?」
妳原本只是想找个理由出门透透气。
但在他这一句「顺便帮妳买」之后,妳突然觉得——好像自己亲自去,变成一件很多余的事。
「那……随便啦。」妳说,「全糖就好。」
「好。」
于是妳又坐了回去。
饮料最后有来。
长得跟妳自己去买的没什么不同,甚至有时候更合妳口味。
妳就更说不出「我还是想自己出去走走」这句话。
因为那会显得妳好像在嫌他不够好。
晚上,他一样会问:「饿吗?」
妳如果说「还好」,他就说:「那我还是蒸两颗,妳等一下饿了再吃。」
蒸笼的声音又响起来,房间又被包子的香味填满。
从早到晚,妳没有真的「被锁住」。
门没有锁,窗也没有栏杆。
妳甚至可以现在就站起来,拉开门走出去。
但妳没有。
妳只是一次次在心里说:「等一下再走。」
像前几天一样。
等一下,再等一下,就天黑了。
有一晚,妳半夜忽然醒来。
房间只有屏幕的光亮着,蓝白色的光打在罗杰的侧脸。
他还醒着。
不是那种「快睡着了还在滑手机」的醒,是眼神清醒、肩膀绷直的那种醒。
时间是三点四十七分。
妳看了看耳边的闹钟,再看向他。
「你还没睡?」妳忍不住问。
他转头看了妳一眼,淡淡地笑了一下:「还不困。」
「你等一下不是又要起来蒸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