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小说网>白昼夜影之国 > 第18章 汇流（第2页）
第18章 汇流（第2页）
纪检那位中年人翻了一下手边的笔记：“从边城到省城，这次案子暴露出几个老问题。”
“比如案卷移交‘有关部门’之后的跟踪缺位。”
“比如部分审批流程中过于依赖‘惯例’。”
“比如内部信息流通中，有人把‘提醒朋友’和‘泄露风声’混为一谈。”
他说得很温和，像是在讲一次内部培训，而不是在点谁的名。
“我们已经对边城段的问题立了几个调查。”
“省城这边，”他看了一圈，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脸上多停一秒，“会根据需要，逐一了解。”
“包括十年前那宗试验药物事件。”
“包括这几年相关公益项目、企业合规方面的情况。”
“我们查的是制度，顺带看看人。”
这句话轻飘飘，却让几个原本松着的肩膀，微微绷了一下。
郑铭坐在刑侦那一排，听到这里，只是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杯子盖轻轻拧了一下，没发出太多声响。
“这次专案组，”主持人总结，“有两个方向。”
“一是案子本身，暗河和极乐。”
“二是案子背后的那一层——包括制度，包括合作方。”
“希望大家，”他扫视了一圈，“都不要先把自己排除在外。”
·
会后，走廊一时有点挤。
有人揣着卷宗，边走边继续跟同事低声讨论“极乐结构”“远洲项目”，有人已经在掏手机给下面打电话：“晚上的加班会议先缓缓，明天再说。”
沈听澜夹着那一叠材料，往楼梯那边走。肩上的固定带勒得有点紧，她下意识捏了捏那条布，动作很小。
“沈队。”
有人在后面叫她。
她回头，是纪检那位中年人，手里也是一沓纸，只是纸张比她的薄。
“有空聊两句？”他说。
“现在？”
“不会耽误你太久。”
他们在楼梯口旁边的一处小窗前停下。那儿刚好没什么人经过，窗外是一截灰天和几幢办公楼的屋顶。
“我们这边，”纪检那人展开手里的纸，“要启动一项‘内部流程评估’。”
“名字好听一点叫这个，难听一点，你也能猜到是什么。”
“你们要查我们？”沈听澜问。
“查案子的同时看看自己。”他笑了笑，“这话刚才都在会上说过。”
“只是具体操作，需要有人配合。”
“十年前那宗试验药物事件，你最近不是在翻卷宗吗？”
“嗯。”
“我们希望你那边，把你看到的情况，按‘事实’给我们写一份情况说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