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我本不该再来的——就在前几天,我在这儿和妹妹重逢,我被带着紫色蝴蝶面具的穿着制服诱惑的妹妹强行足交射裤子里了。
等我揭开面具看到妹妹的脸那一刻,我无助瘫站在灯光昏暗里,心像被狠狠拧了一把,疼得发木。
可今天,我烦躁得顾不上那么多。
KTV的一二楼还没正式营业,可门口已陆陆续续有人进出,大多是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踩着高跟鞋,说说笑笑,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我深吸一口气,对保安说:“我来应聘的。”他打量我两眼,挥挥手放我进去了。
我打算去二楼管理区找那个领班——就是她,偷拍了我在包厢里被妹妹足交的视频,还发给我老婆李清月看。
我得问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心底最想问的是妹妹在这里当公主时有没有越过底线。
正要上楼,忽然看见一个老头,佝偻着背,扶着墙,一步一挪地在长长的步梯上往上爬。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棉袄,手里攥着一个褪色的布包,脚步虚浮,像风一吹就要倒。
我皱了皱眉,心想:这么大年纪,来这种地方?
图什么?
可看他那样子,又实在不忍。我走上前,轻轻扶住他胳膊:“老爷子,我扶您上去吧。”
他抬头看我一眼,眼里浑浊却带着一丝感激:“小伙子,谢谢你……这年头,像你这样的好人不多了。”他喘着气,声音沙哑,“可我劝你一句——这里不是好地方,你还是回去吧。”
我笑了笑:“没事,我就找个人。”
他忽然顿住,眼眶猛地红了,嘴唇颤抖着,像是憋了太久终于撑不住。
他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布包滑落在地,声音哽咽:“我儿子……黄勇,在江城的江北科技公司做网络维护。今年公司年会,他们来这儿唱歌……他……他跟陪唱的小姐勾搭上了。说好2000,去楼上帝豪酒店开房。事后小姐要2500,多出的500是房费。我儿子……他傻啊,说AA,一人出一半。小姐不肯,吵了半天……最后……最后她报警,说他强奸。”
我听得心头一震,站在原地,说不出话。
老头抹了把脸,声音低下去,却更沉重:“我们知道的时候,人已经被关进看守所了。我们两口子到处求人,托关系,有个警察私下说,30万,能把我儿子放出来。我们把老家的房子卖了,东拼西凑,凑够30万交了出去。结果对方退了20万,说……说这案子已经办成铁案,证据齐全,谁也动不了。我儿子……被判了四年。”
他抬起满是皱纹的脸,眼里是绝望的火光:“今天,我来找KTV的经理,我要一个说法。我儿子不是坏人,他就是傻,就是穷,就是想贪个便宜……可他没强奸!那女的收了钱,还设局!这地方……这地方就是个坑啊!”
我站在那儿,久久沉默。
脚下的地板仿佛在震动,耳边嗡嗡作响。
我原以为自己是来讨公道的,可眼前这个老人,他的痛,比我的委屈沉重千倍。
我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声音有些哑:“老黄……你儿子人没事就好。在里面好好表现,争取减刑,早点出来……还是新的人生。”
他说不出话,只用力点了点头,眼泪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下来。
我站起身,没再往楼上走。
什么领班,什么视频,什么妹妹的流言……突然都变得轻了。
我转身下了楼,推开KTV的玻璃门,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眯了眯眼,仿佛要把这浑浊的室内空气都换掉。
我刚打开门,不料竟在此刻撞见了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陈经理。
他穿着一身熨烫得体、却明显有些廉价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却在看到我的一瞬间,那笑容像被冰水浇过般僵硬在了嘴角。
他那双小小的三角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却很快被他用故作镇定的神色掩盖过去。
“姑爷,您……您怎么会在这里?”陈经理的声音有些发颤,语调里带着明显的局促不安。
我皱起了眉,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冷风般窜上脊背。
“姑爷?什么意思?”我心头一凛,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这KTV的装潢富丽堂皇,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陈旧气息,处处都带着纸醉金迷的靡烂感。
难道这里是已故岳父李景沐的家产?没听过岳父开过酒店啊?
就在我疑惑之际,
“嘭——!”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炸雷般在KTV门外炸开,紧接着便是一阵女性尖锐而短暂的“啊——!”的尖叫声,那声音如同被利刃割断,戛然而止。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好的念头瞬间涌上心头。
臀部的伤口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放大,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