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月嘱咐我:“伤口没好就呆家里别到处跑,我们不回来,中午点外卖吃吧,多吃点蔬菜,别吃炸鸡汉堡。”
说完她和白羽两人并肩走出客厅,向着中心医院的方向走去。
看着她们的背影逐渐远去。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却似乎无法驱散我心中那份莫名的寒意。
她们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修长,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我总感觉她们的背影有点发凉,仿佛带着某种隐藏的秘密,一种我无法触及,也无法理解的深邃。
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显得格外空旷和安静,偶尔传来窗外树叶被微风吹拂的“沙沙”声,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车鸣,更衬托出这份孤独。
我无精打采地趴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机屏幕的光亮映照着我那张疲惫而布满忧愁的脸庞。
我加了十来个招聘公众号,指尖在屏幕上不断滑动,一个个招聘信息从我眼前飞速划过,如同过眼云烟,没有一份能够真正吸引我的目光,也没有一份是适合我这种学历不高、年纪又大的中年人。
我翻了一上午,除了眼睛因长时间盯着屏幕而感到酸涩之外,几乎一无所获。
终于,手机屏幕上弹出了一个新消息,是其中一个招聘单位发来的。我的心头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手指带着一丝颤抖点开了信息。
然而,希望如同肥皂泡般,在瞬间破灭。
对方招聘的,赫然是一名司机。
司机……我苦笑一声,这才想到,我居然连驾照都没有。
年轻没学,等有了家庭和孩子更没时间了。
我感到一阵无力,仿佛被命运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我放下手机,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脑海中却已经开始盘算着,是不是该去报个驾校,学个驾照了。
如果真的有一天,我被迫辞职,至少还能试着跑跑网约车,赚点糊口的钱。
那种未来充满不确定性的焦虑感,如同潮水般将我彻底淹没。
我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李清月担忧的眼神,白羽那关切的笑容,以及女儿李凌雪那张天真烂漫的小脸。为了她们,我得加倍努力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懒洋洋地洒进客厅,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金色的暖意。
餐桌上,我面前摆着一份热气腾腾的米国煲仔饭,米饭的香气混合着腊味的咸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勾人食欲。
然而,我的内心却如同这饭碗下跳动的火焰,焦躁不安,那些关于工作和未来的阴影,像缠绕的藤蔓般,将我紧紧束缚。
正当我机械地扒拉着碗里的饭时,门铃声适时地响了起来。
昨天预约的移动网络维修员小哥准时抵达,他背着一个工具包,身穿统一的蓝色工服,脸上带着一丝职业性的微笑。
小哥将监控摄像头熟练地安装在客厅的天花板角落,银白色的探头在暖光下反射着微光,像一只无声的眼睛,将客厅的一切尽收眼底。
我看着那小小的摄像头,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滋味,它像是一种束缚,又像是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安顿好维修员小哥后,我便径直走向书房。
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书籍纸张气味,桌面上整齐地摆放着几本厚厚的旧书,窗外透进来的光线显得柔和。
我拉开椅子,习惯性地站立在电脑前,指尖在键盘上敲击着,页面迅速跳转到各大驾校的招生网站。
我的眉宇间染上了一抹化不开的愁绪,小金库在昨日为白羽购买新手机后几乎见底,只剩最后一点急救金了,这东西准备去交驾校学费。
我一面浏览着驾校的费用明细和考试排期,想找一个近一点,快一点驾校学习。
屏幕的光芒映照在我疲惫的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在我眼前跳动,每一行都像是无声的嘲讽,刺痛着我这颗被现实挤压得喘不过气的心。
看电脑把眼睛都看疼了,我想躺一下休息,只能趴着。
屁股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坐不得、躺不得,一下午都像在刀尖上打滚。
房间里死气沉沉,窗外的阳光白晃晃地照进来,反而更显得屋里阴冷逼仄。
我翻来覆去,心口那股烦躁像野草一样疯长,快要把我吞噬。索性套上外套,推门出去,想让外面的空气把胸腔里那股闷火吹散。
下午的街道带着一种特有的慵懒和浮躁,阳光斜斜地打在脸上,有些刺眼。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脚步却像被什么无形的线牵引着,不知不觉就停在了“梦世界KTV”的霓虹招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