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真想:虽然师姐养猫,但瑕不掩瑜,她愿意照顾这些受伤的动物,证明她是个好人,一定不会是她把我变成鸟的。
回到屋里,云真就被放回桌上那个用软布叠成的小窝里,整只鸟软成了一滩,趴在窝里一动不动。
刚才那一番折腾,把他累得够呛。从被猫追杀,到差点被剑刺死,这一晚上的经历,比他前半生加起来都刺激。
江止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倒水。
云真趴在那儿,偷偷瞟向桌上那本《道德经》残页。
书页翻开着,缺了好多页,边缘也参差不齐,看起来惨不忍睹。
完了。
云真的心一沉。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一,装死,假装自己不知道书是怎么坏的;二,主动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但转念一想,他坦白了,江止能听懂吗?他现在只是只鸟,只会“啾啾”叫,江止又不是神仙,能听懂鸟语?
再说了,他就算能听懂,又能把他怎么样?顶多就是少喂两顿饭,或者把他赶出去。
赶出去也好,正好省得他天天在这儿看江止的脸色。
装死就装死,死鸟不怕开水煮。
云真把头埋进翅膀里,装成一只鸵鸟。只要他不承认,就没人能证明是他干的。江止就算有一万种方法证明是他干的,但他现在是只鸟,不会说话,江止能拿他怎么办?
最多就是把他炖了。
但江止应该不会这么做。师父把他托付给江止了,江止要是把他炖了,师父回来肯定要问。到时候江止怎么解释?
“师父,那只鸟太肥了,我忍不住把它炖了”?
这说不过去。
江止端着水走过来,放在桌上。他的目光扫过那本书,停留了片刻。
云真紧张得羽毛都竖了起来,随时准备逃跑,他甚至已经规划好了逃跑路线。
然后,江止把书合上了。
就这样?
云真偷偷睁开一只眼,看见江止拿起书,走到书架前,把它放了回去,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
按照他对江止的了解,这人对自己的东西很爱惜,那把剑擦得能照出人影,衣服叠得跟豆腐块似的,连桌子上的茶杯都要摆得整整齐齐。
书被撕了,怎么可能没反应?
除非……
除非他早就发现了。
云真突然想起一件事。
江止是怎么知道他在哪儿的?
这山上这么大,他就是一只小鸟,江止又是怎么找到他的?
按理说,江止应该去练剑才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个地方?而且时机那么巧,正好在他快被剑刺中的时候。
云真越想越不对劲。
难道江止一直在跟着他?
江止走到床边,开始脱外袍。
云真叫了一声,“啾。”
江止停下动作,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