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猫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冲他“喵”了一声。
听起来像是在说:怎么,不服?
云真恨得牙痒痒。
如果他现在是人,一定要跟师姐告状,就说这猫欺负他,让师姐好好教训它一顿。但可惜他现在不会说话,只能“啾啾”几声,听起来毫无威慑力,反而像是在卖萌。
江止的目光在那些动物身上扫了一圈,他走到那只瞎了眼的狼面前,蹲下身。
那只狼警觉地龇了龇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听起来随时准备扑上来咬人。
云真吓得一哆嗦,把眼睛闭上了,他已经能想象到血溅当场的画面了。
虽然这只狼瞎了眼,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一它发起疯来,一口把江止的手咬下来怎么办?
江止的手被咬下来,对他有什么影响吗?好像没有。甚至还是件好事,江止少了只手,武功就废了,以后就不能欺负他了。
结果等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生。
云真偷偷睁开一只眼,看见江止的手正放在那只狼的头上,像是在安抚受伤的孩子。
那只狼居然没有咬他。
不仅没咬,它甚至还用脑袋蹭了蹭江止的手心,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听起来像只在撒娇的狗,完全没有刚才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那还是狼吗?那分明是条狗!而且还是条没出息的狗!
更让云真无法接受的是,江止居然对一只狼这么温柔。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在江止眼里,他可能还不如一只瞎了眼的狼。
云真很受伤。
他闷闷不乐地在江止怀里待着,看着江止摸了一会儿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温婉。
“金疮药。”
温婉接过来,说了句:“谢谢。”
她看见云真的时候,眼睛一亮:“呀,这只鸟好可爱。”
云真条件反射地挺了挺胸。虽然他现在是只鸟,但被夸可爱,心里还是挺受用的。
他一向是靠脸吃饭,以前那些先生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会夸他可爱。
嗯,只有第一次。
温婉仔细打量云真:“怎么看着气鼓鼓的?”
她盯着云真看了半晌,忽然笑了:“好胖啊,二师兄,你以后得少喂点,不然飞都飞不动了。”
“……”
他收回刚才的话,不受用,一点都不受用。
什么叫好胖?他这叫圆润!叫富态!再说了,胖怎么了?吃你家小米了吗?
但那是江止喂的,不是他主动要的!
江止把鸟递过去:“它好像受伤了。”
温婉接过云真,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家伙,怎么吓成这样?毛都炸了。”
她仔细检查了一遍,翻来覆去地摸,摸得云真都不好意思了,被人这么摸来摸去的,总感觉怪怪的。
可能是因为那只猫还在旁边看着。那猫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好像在说:胖成这样还想飞,做梦呢。
“没事,就是吓到了,回去好好休息就行。不过二师兄,你真的要少喂点,这鸟太胖了,对身体不好。”
云真:“啾!”(我不胖!)
“还挺有脾气。”温婉笑道。
江止接过云真,转身离开。临走前,云真特意回头,冲那只猫“啾”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