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业望着房间里堆放的物资,脸上满是不舍:“昭昭,我们就这么走了?这里的吃的喝的,还剩这么多……”
林昭叹了口气,冷静地分析道:“有业哥,我明白。但你想,城里人口太密集了。万一……万一官方一直没消息,情况失控,这么多疯子涌出来,这个物流中心迟早会被淹没。”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不过,我们可以想想,怎么最大限度利用这些物资,甚至……把它们变成我们的优势。”
……
片刻后,两人商讨出了结果,由林昭向林好汇报:
“好好姐,我们找到个法子。”林昭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园区里有几辆电动三轮快递车。我们四个挤一挤应该能坐下。”
“车和钥匙在哪?”林好直指关键。
“车在园区仓库,钥匙在保安室。”林昭面色凝重,“有业哥说那边平时至少有保安,现在情况不明,可能还有被困的工人。我觉得……可能还会有其他来找物资的人。”
林好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心中快速盘算。已是上午十一点多,若是步行,背着奶奶在山里走四五个小时,风险太大,绝不能选。
“找车是唯一的路。”她下了决断,“但必须稳妥。我们等到明天早上行动。得预留时间摸清仓库那边的情况,也得做好步行离开的打算。”
就在这时,看护奶奶的房间传来细微清脆的铃铛声!
“昭昭,继续警戒,分心留意我们这边!”林好语速极快地下令,人已迅速窜向杂物间。
奶奶醒了,正茫然地坐在床上,眼中满是惊恐。“好好……你爷爷他怎么样了?”
林好停在安全距离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声音压得极低:“奶奶,小声,外面有吃人的东西。”
她用老人能理解的方式,将宴席上的惨剧解释为“邪祟上身”,说爷爷不慎着了道,如今六亲不认。她强忍着心痛,语气却尽量平静:“……我们没办法带上他,但那些着了魔的人不自相残杀,爷爷暂时是安全的。等找到高人驱鬼,或许还能救回来。”
她仔细询问奶奶是否吃过席上的东西,哪怕一口汤,一粒花生米。得知奶奶因与人聊天还未动筷,林好悬着的心才落回实处。她给奶奶拿了软面包和水,看着她慢慢吃下。
安顿好奶奶,林好和林有业回到窗边,与林昭汇合。
“我们必须拿到那辆车。”林好的声音不容置疑,“带着奶奶,步行就是送死。”
三人最终商定了守夜顺序:林有业守前半夜(23:30-02:30),他需要养足精神,明天可能开车;林昭守中段(02:30-04:30);林好守最关键的天亮前时段(04:30-07:30)。暂定明早八点,展开决定他们命运的寻车行动。
距离明天早上八点的行动,还有整整一个下午和漫长的夜晚。林好没有允许焦虑和无谓的等待消耗他们。
“我们不能干等着。”她环顾着这个暂时的避难所,眼神锐利,“利用这段时间,把该做的都做了。
林好先让奶奶先适应一下防毒面具和防护眼镜的佩戴,防毒面具还好,但因为奶奶老花眼的原因,防护眼镜戴着看不清东西,只能放弃佩戴。
“不行不行,”奶奶连忙摆手,把眼镜摘了下来,“眼前全是糊的,啥也看不清,这咋走路?”
老花眼的问题确实无法克服。林好皱起眉头,眼部防护至关重要,绝不能放弃。
“我来试试。”林昭走了过来。她拿起奶奶那副用惯了的老花镜,又从杂物间找来了宽卷透明胶带。她比划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动手:先用胶带从眼镜框的上缘粘起,一半牢牢贴在镜框上,另一半则向上延伸,紧密地贴在奶奶的额头上,形成了一个透明的“雨檐”。接着,她又用两条稍短的胶带,分别将眼镜的左右镜腿与奶奶的鬓角皮肤粘连起来,封住了侧面的缝隙。
“奶奶,您再看看,这样清楚吗?”林昭轻声问。
奶奶戴上改造后的眼镜,左右看了看,脸上露出了笑容:“哎,这个好!看的清楚,也不晃荡。”
林好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个简易的“密封眼镜”虽然简陋,但确实能在保证奶奶正常视力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防止血液从上方和侧面溅入眼睛。她赞许地看了林昭一眼。
林昭接收到林好赞许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衣角,小声说:
“之前在仓库看到很多胶带,就想着也许能用上……”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但嘴角微微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
林昭负责继续警戒,让林好和林有业可以专注的进行准备工作。
林有业则需要凭借记忆与二楼窗户的视野,绘制出物流园区的地图。通往仓库办公室的必经之路,可作为掩体的成堆集装箱、需要快速通过的空旷地带……凭着记忆和对环境的熟悉,他在旧纸板上一点点勾勒出明天的行动路线和重要标注。
林好在厨房找到一块的磨刀石,接了点自来水,开始“滋滋”地打磨那根钢管的端头。她磨得很专注,眼神冷静,直到那截钢管露出尖锐的锋芒。接着,她又将撬棍和厨房里的菜刀的刃口逐一打磨得寒光闪闪。
打磨好后,又撕了些床单布料,将这些武器的手柄细细缠绕,增加握持的摩擦力和舒适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