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被发现了。傅聿初不知从哪里找来药膏,丢给时稚,留下一句“涂伤口”,就转身去了帐篷外。
时稚昨晚和今早藏在被子里涂抹过后疼痛减少,但药膏湿黏,涂在上面冰冰凉凉激起一阵痒意,又是另一种难受。
傅聿初开着车,余光瞥到副驾的人不停调整姿势,不由出声询问:“还难受吗?”
这话问的,多暧昧啊。时稚尴尬:“唔……好多了。”
“椅背调低点,躺着。”傅聿初没转头,语气听起来十分正经。
时稚又换了个姿势,双腿微微分开裤子摩擦不到伤口就没那么难受,他摇了摇头无精打采道:“不躺了,我怕睡着。”
“睡呗。”
时稚转了转眼睛没说话。
“怎么,怕我真给你卖掉啊。”傅聿初眼睛含着笑:“这么不信我。”
“没,信你。”时稚声音很小。
“没听见。”
“我说……”时稚打起精神,换了说辞:“路况不好,怕你犯困,陪你说说话。”
傅聿初低笑一声,到底没再逗他。
路况确实不好,刚下过大雪,这两天天气放晴温度有所回升,路面积雪一部分化成雪水,一部分积在阴处形成冰凌子,特别容易打滑。
不过傅聿初车技是真的好,一路开过来都很稳当,只在一处上坡路段呲了下,他不见丝毫慌乱,稳稳当当地开过了积雪路段。
直到此刻。
“现在怎么办?”时稚直起身看着前方裂开的路面,有点担忧。
可能是雨雪消融冲刷力道太大,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面前这条本就没有任何铺装的土路竟裂开一道一尺多宽的缝隙,从路中间直直向两边延伸。
人能跨过去,但车就不一定了。
傅聿初熄了火,下车去查看,时稚解了安全带也跟着下车。刚下车,山谷的风就迎面吹来,吹得时稚整个人都在哆嗦。
“怎么不在车上呆着。”傅聿初很自然地将冲锋衣帽子扣在时稚头顶,一只手捏住他下巴一只手整理好帽子,看着时稚只露出两只眼睛才略微满意,张口时呼出一团明显的白气,打在时稚眼睛上。
时稚眼睛雾蒙蒙的,嘴巴被迫埋在衣领中,含糊不清道:“我跟你一起。”
傅聿初闻言不再多说,任由时稚像小尾巴似的跟在自己身后——傅聿初在断裂的路面来回跨了几次测试长度,时稚也跟着来回跨;傅聿初去路边看路埂高低,时稚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上下蹦跳。
“怎么这么可爱。”傅聿初实在没忍住,伸手隔着帽子揉了揉时稚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