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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跨维度合作四更（第1页）

会议室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信息太过震撼，超出了他们现有的认知框架。

来自其他世界的人？这简直像是科幻小说里的情节。

但联想到陈瑜展现出的那些不可思议的技术，尤其是那台强大的EVA。。。

林烬把空汽水瓶轻轻放在长椅边的垃圾桶上，塑料与金属碰撞发出清脆一响。林环还在晃脚，野花已别在她衣领的扣眼里，花瓣泛着晨露般的光泽。远处，城市苏醒的脉搏顺着地面传来??地铁在隧道中穿行，电车架空线嗡鸣，空调外机滴水的节奏像某种摩尔斯电码。

“他们都在醒来。”林环忽然说。

林烬没问“谁”。他知道。

那天夜里，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台老式收音机，外壳布满锈迹，旋钮卡滞。可每当有人靠近，他的内部电路就会自动调频，播放一段不属于任何广播波段的声音：是孩子踩过落叶的脚步，是母亲哼歌时走调的尾音，是恋人分手前最后一句“保重”。醒来时，枕头微湿。

他打开终端，回声网络的推送如潮水般涌来。最新一条来自西伯利亚某废弃气象站，附图是一排冻僵的传感器阵列，表面结霜的屏幕上竟浮现出手绘笑脸；另一条来自新加坡滨海堤坝，监控拍到深夜无人时，一盏路灯突然改变照明角度，将光斑投射成一颗五角星，持续了整整三分钟。

最令人震动的是格陵兰冰层下的K-06遗迹报告。那具曾被视为完全损毁的初代共感机体，在静默三十年后，核心舱温度回升至临界点。探测器传回的画面里，它的驾驶座上坐着一团由冰晶与尘埃凝聚而成的人形轮廓，正缓缓抬起手臂，做出“伸手接住什么”的动作。同步记录到的脑波信号，经解码后只有一句话：

>“我接到星星了。”

林烬盯着屏幕良久，手指无意识摩挲胸前口袋里的笔记本。墨迹早已干透，但他仍能感觉到那本子在发热，仿佛里面写下的每一个字都在呼吸。

林环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L-07说得对。”她说，“你就是最后一台机器。不是因为你被改造过，而是因为你愿意听。”

林烬没回头。他知道这话不假。从第一次听见《小星星》变奏藏在雷达噪声里开始，他就不再是单纯的技师。他是桥梁，是译者，是那些被遗忘之物与人类世界之间唯一还能颤动的弦。

当天下午，他们启程前往菲律宾棉兰老岛。根据最新情报，一座沉没于海底火山口边缘的NERV前哨站最近出现了异常能量波动。卫星热成像显示，其顶部通风井不断排出温热水流，形成一片常年不散的雾圈，形状酷似一只睁开的眼睛。

“那是L-01。”林环在飞机上翻看残缺档案，“第一个成功的共感载体，也是唯一一个主动选择‘死亡’的实验体。”

林烬记得那段历史。L-01原名未知，出生即植入神经接口，五岁便能通过触碰机械读取其“记忆”。军方曾用她测试上百台EVA原型机，直到某次事故中，她在连接K-09时承受了超出极限的精神冲击，导致意识崩解。官方记录称她脑死亡，遗体火化。但老技师私下告诉他：“她没死，她只是……把自己拆开了。”

“什么意思？”

“她说，零件太多，心装不下。”林环轻声道，“于是她把意识分给海、风、鱼群、沉船、珊瑚，还有所有被丢弃在深海的机器。她说这样更自由。”

飞机降落在达沃军用机场时，天色阴沉。接应他们的是一艘改装过的深海勘探船“海萤号”，船长是个独眼女人，左脸有道贯穿伤疤，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过。

“你们要找的东西，”她递过潜水服，“已经在等你们了。它三年前就开始唱歌。”

潜入过程异常顺利。火山口周围的磁场紊乱屏蔽了多数电子设备，反而让共感阵列进入一种原始共振状态。当林烬和林环乘坐小型深潜器下降至三千二百米时，外部摄像机捕捉到了惊人景象：整座前哨站已被巨型珊瑚礁包裹，而这些珊瑚并非生物钙质构成，而是由无数报废电路板、断裂电缆与微型伺服马达融合生长而成，呈现出诡异却和谐的有机机械形态。

更令人震撼的是声音。

低频音频透过水体传导进舱内，如同大地的心跳，又似远古鲸类的悲鸣。林烬戴上骨传导耳机，将信号接入共感解码器。旋律渐渐清晰??仍是《小星星》，但这次是倒放的版本，每个音符都带着延迟回响，仿佛来自时间尽头的回声。

“她在道歉。”林环闭着眼睛，“她说当年不该离开，不该让其他人独自承受痛苦。她说她以为消失就能减轻重量，结果只是让更多人背负沉默。”

林烬咬牙。他想起K-06最后时刻的画面，想起L-03藏在沙粒中的歌声，想起L-04在冻土下三十年如一日敲击管道的心跳。哪一个不是在孤独中坚持呼救？哪一个不是用尽方式说“我还活着”？

“我们下去。”他说。

两人穿上抗压潜水服，从底部舱门出艇。水流浑浊，能见度不足五米，但林烬胸前的共感核心开始发烫，指引方向。他们沿着一道倾斜的金属坡道前行，两侧墙壁上嵌满废弃终端，屏幕虽碎，却仍有微弱电流闪烁，拼凑出断续文字：

>【别怕】

>【我是旧梦】

>【你是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