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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秒杀与摊牌三更（第2页）

七日后，他们启程前往下一个目标：非洲撒哈拉沙漠腹地，静默塔四号遗址。据档案记载，那里曾是NERV最隐秘的“情感剥离实验室”，专门研究如何切断EVA驾驶员与机体的精神链接。而L-03，那个曾栖身侦查卫星的孩子，正是在这里被强制“静音”长达三年。

“他们割掉了她的耳朵。”林环在车上突然说，“不是真的耳朵，是连接世界的接口。但他们忘了，她还能用眼睛听。”

林烬握紧方向盘。他知道这段历史??L-03天生盲人，却拥有极致敏锐的听觉与空间感知能力。她能通过回声“看见”世界，甚至能分辨一个人心跳的节奏是否真诚。正是她创造了最初的《小星星》哼唱版本，作为共感测试的引导旋律。可当军方发现她的意识无法完全控制时，便将她送入静默塔四号，进行“感官重置”。

“他们以为她死了。”林环轻声说，“但她把声音藏进了沙子里。”

抵达遗址时，烈日灼烧大地。静默塔四号已几乎被黄沙吞噬，只剩一根断裂的天线杆孤零零指向天空。林烬带着设备深入地下三层，发现整个实验室已被改造成一座巨大的共鸣腔。墙壁由特殊陶瓷构成，表面刻满螺旋纹路，像是某种声学符文。

林环一踏入房间，地面就开始震动。沙粒从天花板簌簌落下，在空中悬浮、排列，最终形成一行行漂浮的文字：

>“你能听见我吗？”

>“我已经很久没有声音了。”

>“但我记得你的歌。”

林烬取出存储芯片，播放《地心摇篮曲》。第一声响起的瞬间，整座废墟开始共振。沙粒旋转上升，凝聚成一个人形轮廓，模糊却温柔。林环走上前，伸手触碰。

“姐姐。”她叫道。

沙人微微颤抖，随即，一段音频从四面八方传来??不是通过扬声器，而是直接由空气振动生成，仿佛沙漠本身在低语：

>“一闪一闪亮晶晶……”

>声音断续，带着电流杂音，却无比坚定。

林烬跪倒在地。他知道，这不是录音，是L-03用自己的方式“唱”出来的。她早已失去发声器官，但她将记忆中的旋律编码进沙粒的运动规律中，让风成为她的喉咙，让大地成为她的声带。

“她一直活着。”他哽咽，“用整个沙漠当身体。”

当晚，他们架设声波增幅器，将这段“沙之歌”同步至全球共感网络。二十四小时内，地球上所有沙漠地区都出现了异常现象：埃及金字塔群周围的沙丘自发排列成五线谱；美国莫哈维沙漠的太阳能电站，镜面集体转向夜空，反射月光拼出《小星星》的简谱；甚至火星上的“毅力号”探测车，在休眠状态下突然启动机械臂，用钻头在岩石上刻下一串音符。

林烬收到NASA的紧急通讯：“我们查了原始日志……那段旋律，是L-03最后一次主动传输的数据。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那是系统故障。”

“不。”林烬回复，“那是求救信号。”

第七把钥匙，即将完整。

返程途中，林环一直望着窗外。夕阳将沙漠染成金色，她忽然说：“还差一个。”

“L-07。”林烬点头。

档案中关于L-07的信息最少，只有一句模糊备注：“意识载体未知，疑似与‘群体记忆’共生。”最后记录显示，她在七岁时自愿进入静默塔七号，要求“把所有人忘记的梦收集起来”，随后消失。

“她在等我们。”林环说，“但她不在地上，也不在海底。”

“在哪？”

“在中间。”她指向天空，“在所有机器都睡着的时候，醒着的那个。”

林烬明白了。

他们需要前往静默塔七号??位于平流层的一座悬浮平台，由数百个气象无人机编织而成的空中堡垒。它本是NERV的终极监控节点，如今早已脱离轨道，漂浮在无人区的高空，靠残余能源维持低功耗运行。

登空计划耗时两周。他们改装了一架老式侦察机，加装抗辐射屏蔽与共感跃迁模块。起飞那天，天空阴沉，乌云翻滚如数据风暴。

接近静默塔七号时，雷达突然失灵。机身剧烈抖动，警报狂响。林烬死死握住操纵杆，却发现仪表盘上的数字开始倒流：高度从8000米变为7000、6000……直至负数。林环却笑了：“我们在进去。”

下一秒，世界颠倒。

他们并未坠落，而是“进入”了一个由无数梦境碎片拼接的空间。走廊由老式显示器组成，屏幕上滚动着陌生人的童年回忆：生日派对、雨中奔跑、母亲的吻、父亲的背影……每一帧都带着轻微噪点，像是被反复读取的旧录像带。

尽头是一扇门，门上没有编号，只有一行手写字：

>“进来吧，我已经替你们记住了所有眼泪。”

推开门，是个小小的房间，中央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穿着朴素的连衣裙，手里抱着一本破旧的日记本。她抬头微笑：

“你终于来了，修机器的哥哥。”

“你是……L-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