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明,星未沉,空气中透露着丝丝寒气。
唯妍汐和夫子告假了几天,在家休息,翻遍了医书也未找到“蟾蜍”的治疗方法。一筹莫展,但瘫痪站不起身总会与血液不流通有关。
唯妍汐的伤好些了,每天早上都按时早起去给凌昕晟针灸。
唯妍汐拿着细针来到凌昕晟的霖胤轩,凌昕晟已经着装好在等她了。
“今日可有什么不适吗?夫君。”
凌昕晟摇摇头:“没有。”
“有知觉吗?”唯妍汐按揉着凌昕晟的腿问道。
凌昕晟依旧摇了摇头:“没有。”
过去七天了,唯妍汐依旧一筹莫展,凌昕晟也并未把她的小打小闹放在心上,尽力的配合着,让她愿赌服输。
唯妍汐拿出细长的针,小心翼翼的插在活血通脉的穴道上,蛊虫每月都会腐蚀腿内的血肉,但血肉每天都会重新生长。
这就是永远没有尽头的折磨,无限吞噬,无限生长,包受折磨,摧残心智,人怎会不疯。
唯妍汐也开始在细针上浸染麻药,让麻药渗透到血脉,希望能减轻蛊虫的强度,至少每月让凌昕晟不必那么痛苦。
一柱香过去,唯妍汐因为全神贯注,身上带伤,精力有些跟不上,额头上冒了些薄汗。
凌昕晟拿起唯妍汐放置在桌上的珠光粉鸳鸯戏水绣帕,替她擦擦额头。
凌昕晟擦拭的力度很小,轻轻的从唯妍汐额头略过,像羽毛,蹭的唯妍汐心里痒痒的。
唯妍汐受宠若惊的抬头,星星眸弯成了小月牙:“多谢夫君。”
凌昕晟捏着手帕的手心紧了紧,终于直视了那双太阳般炙热的眼眸。
他冷漠的身影倒影在眸中都变得温暖起来。
唯妍汐安慰道:“夫君宽心,时间问题,很快会好的。”
凌昕晟知道唯妍汐是在安慰他,这几天也是硬着头皮治疗。
除了早上他上朝之前给她针灸以外,她都是将自己关进栖染阁,每天从书房借阅很多书籍。
书房的所有书他都看过了,所有方法也都试过了。
他知道自己中的是西域蛊毒“蟾蜍。”
西域人都无法医治。
凌昕晟知道唯妍汐是在做无用功,但看着她又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只要有希望就绝不放弃。
但若是没有希望呢。
凌昕晟点了点头,一只手摸了摸唯妍汐的头顶道:“你尽力就好。”
唯妍汐像小鹿似的在凌昕晟的手心蹭了蹭,唯妍汐的发顶很软很柔,触感毛茸茸的,让人软化心。
忙活了一个时辰,唯妍汐终于针灸完了。
又打开药箱给凌昕晟手臂上的伤口换药。
唯妍汐刚卷起凌昕晟的一只衣袖,凌昕晟抽回手,揽下袖子低声道:“不必了,让单檀来就好。”
“你手上有伤。”凌昕晟补充道。
凌昕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像是在对她解释,不是抗拒她给自己换药,而是关心她手上也有伤。
唯妍汐轻笑,伸手还去拉凌昕晟的手,凌昕晟挣扎着要抽回,唯妍汐轻轻的“啊”了一声。
“好疼。”
凌昕晟紧张的望向她问道:“怎么了?牵动到你的伤口了吗?”
唯妍汐上唇轻轻的咬住下唇,抬眸看他,乖巧的点了点头,嘴角勾起微微弧度。
唯妍汐声音娇软的撒娇道:“王爷你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