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小绅士一般,穿着小西装对我伸出手:“请小公主为我跳支舞好吗?”
我当时有些愣神,眨眨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随后反应过来,他说了“请”字。
“那行吧,小公主就答应了。”
我在他面前跳了一支白天鹅。
此时此刻,我在他面前高傲的就像一只白天鹅。
我在市里待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来他经常来找我,我们俩天天在一起玩,他牵着我的手带我去他的学校,带我去看玉兰花,去看迎春花,我的父母也说我们两的感情好。
他走的时候,告诉了我他的名字。
他说他姓梁。
叫做梁敬亭。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我笑了笑,告诉他:“我叫满满。”
他不明所以的问我:“满满是你的大名吗?”
我笑了下,告诉他:“我的大名叫许相看,小名才叫满满,是圆圆满满的意思。”
他有些惊讶,随后笑了笑,雀跃的告诉我,说我们两天生就是一对的。
他叫梁敬亭,我叫许相看。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也只有敬亭山。
他走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我,等以后,等长大后要记得来宁安市找他。
来找我的敬亭山。
他让我一定要记得。
“小公主,你要记得敬亭山,要记得梁敬亭。”
我当时很小,只是看着他跟父母坐上车然后远去的身影,愣愣的对车子招了招手,心里一直在想他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小公主要记得敬亭山,要记得梁敬亭……”
我们会再次遇见吗?我也不知道。
比赛结束,我又回到了安县,那为期一个月的旅程也至此结束。
但我记得,在我童年时光里,曾出现过一个很耀眼的小男生,他叫梁敬亭。
……
我一直坚信我是只白天鹅,是一个公主。
于是在我的前半生,我一直仰直了脖子,像一只公主似的骄傲的生活。
在我14岁那年,父母做生意,在县城里欠了许多的债,债务压身,也压的我们一家人喘不过气来。
14岁的我并不知道什么叫做难堪,什么叫做艰难,什么叫做不易。
我只知道要债的人一遍又一遍的来我们家,在我们家里大放厥词,说我们要是还不起钱,就把屋子给砸了。
当时的我害怕极了,根本不敢一个人出门。
父母将仅剩不多的钱都给了他们,但那仍是杯水车薪,家门口的大铁门被泼上了油漆,上面写着两个大字“还钱。”
父母趁着天黑,费力的将门上的字擦掉。
但那仍是掩耳盗铃,贷款越来越多,利息越滚越多,我们要坚持不下去了。
14岁的我正在上初三,学业也愈加紧张,父母多方面凑钱,也不愿意让我在家里住,把我送去了住宿。
等初三那年结束时,我回到家里,父母愈加沧桑,父亲的背也很弯,母亲的眼角也被纹上了一朵又一朵的双生花。
那时的我才知道,原来家里的贷款已经很重很重了,父亲每天都要去码头抗重物,母亲也去了县里社上的十字绣社,给有需要的人绣十字绣。
父亲的背几乎要直不起来,而母亲的视力也俞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