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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7页)

母亲小声骂了句混帐的东西,又对织锦说:“我有个毛病,别人送我的东西,无论多贵重,我都拿着不大在意,很多人都有这心理,没付出就得到的东西,往往不会去珍惜,可,平时啊,哪怕我花5块钱买了件汗衫,我都要洗洗补补地穿好几年,就是因为我为那汗衫花了五块钱,我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这么多,不知你明白不明白?想让男人对什么负责任就得让男人对什么付出心血,操持家也是这个道理,你想让春生对家上心,就得让他把工资交上来,管他多少呢,得通过交工资让他对家有点责任感和成就感。”

“以后,春生发了工资就让他交回来,给他留点小钱零花就行了,不在挣钱多少,得有个态度,这是当男人的本分,别怪我说你,春生的毛病都是你惯出来的,织锦,虽然我是你婆婆,但是我得告诉你,女人心善是要吃苦的。”

晚上,何春生回来时,布丁和喜之郎已睡了,织锦正郁郁地看电视,也没搭理他,何春生看了看她,说:“我哥把我骂了一顿。”

织锦没吭声,抬手换了一个频道。

“以后,我把工资交你。”

织锦说:“好啊,我和我妈商量好了,把孩子放她那边,我妈要接兜兜还要看孩子,余阿姨年纪大了,也不能指望她能照顾得了两个孩子,我得请位保姆,让她也住我妈那边,有我妈和余阿姨相互照应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何春生说你说了算。

织锦歪着眼看他:“你什么时候能说一句你说了算?拜托,当家作主是很累的,我想让你说了算。”

何春生嘿嘿笑了两声,说:“钱都是你挣的,怎么能由我说了算。”

“你是男人,应该承担起打理家事的责任,和挣钱多少没关系。”

何春生坐到她身边,眼望着电视,胳膊从背后揽了过来,织锦愣了一下,觉得腰上酥酥的,她一直喜欢被揽着腰的感觉,温暖而柔情,何春生的手指在她腰上轻轻游弋,她这才想起,他们一年多没**了,怀孕时不能做,有了布丁和喜之郎后,每天夜里都被两个小魔鬼闹得睡不好,恨不能把白天也当成黑夜睡,哪还有心思**。

织锦往他肩上靠了靠,闭上眼睛,何春生歪着头看了她一会,手就停了下来,他只是想揽着她摸一摸她柔软的腰,她的腰比生孩子之前更细了,因为瘦,一层薄而柔软的皮,贴在骨头上,缺少了以往的圆润手感,他有点失望,手停在她瘦得有点像一壁钝刃的髋骨上,一动不动,宛如一条懒惰的苍狗。

过了一会,织锦就坐直了,脸有点红,挺失落的,还有浅浅的怨恨,在心底里波动。

那天晚上,他们睡得相互无有干系,脊背对着脊背。

次日早晨,织锦去卫生间洗脸时发现了正在**的何春生,他没开灯,背对着卫生间的门,陶醉地仰着头,嘴里发出咝咝的声音,织锦就觉得脑袋嗡地,像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她啪地按亮了灯,看着防不及措的何春生,他回头过,有些尴尬有些羞愧地看着他,全然是正行窃的小偷突兀间被人攥住了手腕的样子。

织锦冷冷地看了他一会,说:“打扰你了。”顺手关上门,转身走了,她把要带到妈妈家的婴儿用品收拾了一下,就去洗脸,洗着洗着,号啕地就哭了,何春生讷讷地站在她身后,一脸羞愧。

哭够了,织锦继续洗脸,用毛巾抹干脸时,她脸上已是波澜不惊,平静里有丝淡淡的冷漠。

织锦用安全带把两个孩子捆在座位上边开车边哭,到了妈妈家楼下,擦干净眼泪,把孩子驼上去,不顾兄弟两个的哭闹就飞也似地冲出去上班了。

这样早晨送晚上接地折腾了一段时间后,织锦就疲惫不堪了。正好,也请到保姆了,妈妈见她越来越憔悴,就劝她不必晚上接早晨送地折腾了,干脆放这边得了,她想了一下就应了,布丁和喜之郎就此开始长驻姥姥家,下班后,织锦直接去妈妈家,帮着料理一下家务,看看一双宝贝,何春生也来,来了就逗儿子玩,渐渐的,布丁和喜之郎会叫妈妈了,会叫爸爸了,也会叫姥姥和舅舅了,一次,母亲来看孙子,让布丁和喜之郎叫奶奶,两个小子盯着奶奶看了半天,坏坏地露出两颗米粒牙笑笑就趔趄着跑开了,胖胖的屁股一拽一拽的。

母亲有点不高兴,跟何春生抱怨说,织锦家可能对她有意见,好端端的孙子,什么都会叫,偏偏不会叫奶奶,姥姥怎么能不教他们叫奶奶呢,真是的。

何春生嗯嗯啊啊地不说话,母亲一气,起身走了,一连好几个星期没来看孙子,等她再见着布丁和喜之郎时,两个小东西已经满世界相互追着打架了,他们把以干净整洁著称的姥姥家作践得像刚刚被入室贼洗劫过一样,一年多的时间里,光保姆换了好几个,都是经不住弟兄两个的淘气而辞职的,到了这时,织锦就无比地感念起柳如意,她和罗锦程在店里忙活到很晚回家,进屋时,常常被弟兄两个乱扔的东西拌一下,也没说过什么不中听的话,有时,她还特意自己调了配方专门烤些给小孩子吃的点心带回来,对弟兄两个喜欢的不成。

有时,织锦在娘家忙活完了,懒得回家,就带着布丁和喜之郎睡自己原来的房间,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婚前时光,不同的是添了两个淘气包儿子。

偶尔的,见天色太晚,何春生也不想走了,尤其是冬天,外面冷风飕飕,还没出门,就已是怯意重重了,坐在他们娘三个的床边熬着,织锦总是一边哄孩子睡觉一边抬眼看看墙上的表说:“你还不走啊?”

何春生说:“外面冷,懒得走。”

织锦就看看他,说:“床这么窄,四个人怎么睡?”

何春生只好怏怏出门,那一刻,冷的不只是空气,还有心,他在努力做个好丈夫,发了工资就交给织锦,她接过去,放进床头柜抽屉前,总会问他有没有留点零花,他摇头,织锦就会抽几张给他,说:“男人出门在外,遇到急事拿不出钱多没面子。”这样的时候,他就想把织锦抱起来,亲亲地啃她两口,虽然他不是很愿意和织锦**,但是,他想他是爱她的,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疼爱的人,在一些空旷的夜里,他常常努力地去想象,织锦心里的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呢?情不自禁地,会想到她那些对他视而不见的同事以及朋友,事后,他们会用什么口气和织锦评价他呢?而织锦又会对他们怎样描述他这个丈夫呢?

就这么晃悠着,又一个夏天就到了,他们的宝贝儿子快两岁了,他们学会了一些简单的儿歌,还很会肉麻人地把小脸蹭到大人怀里,顽皮地拱啊拱啊的,织锦带他们去江宁路,弟兄俩轮流给背儿歌给奶奶听,母亲美得合不拢嘴,领着胖墩墩的弟兄两个到楼下的街坊跟前去卖弄,李翠红就把嘉嘉赶到楼下去找奶奶玩,只要布丁和喜之郎一来,李翠红就会有点心酸的感觉,特别是看着布丁和喜之郎随身带的零食和玩具,这种酸就更强烈,嘉嘉小时候也吃奶粉,全是捡便宜的吃,玩具也是,几乎全是超市搞促销赠送的玩具,质量低劣,了无趣味,是何春生利用职务之便拿回来的,那时,她也是满心欢喜地为这些廉价玩具向何春生道谢,她觉得,有了布丁和喜之郎,嘉嘉在奶奶那里就没以前吃香了,以往,婆婆买了时令水果什么的,人还没上楼呢,就在楼下喊上了,现在可好,有事没事的念叨布丁和喜之郎,把在眼前晃**的嘉嘉当透明人不存在。

李翠红觉得她和嘉嘉被织锦率领着双胞胎儿子给镇压了,她想反抗,又找不到回击的缺口,只好,不计成本地对嘉嘉好,把以前不舍得买给他的东西,都买了回来,嘉嘉的高档玩具越来越多,李翠红动辄还带他去吃肯德基麦当劳,母亲有点看不下去了,对李翠红说:“去赶海了?海里冲上钱来了?你都捡回家了?”

“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翠红肚子里也有气,这些钱虽然是她心甘情愿地花出去的,但,花完后她也心疼,会飞快地在心里换算,这些零食和玩具她要车多少件衣服才能换回来。

“想吃鸡腿自己买回来炸就行了,还非得去那个什么基什么劳吃?死贵死贵的,一开秋,嘉嘉就上小学了,你给他买那么多玩具干什么?我看你就是钱多烧的。”母亲飞快地择着韭菜,打算晚上让李翠红烙韭菜合饼吃,李翠红从18岁起就住进来了,母亲经常忘记了她是儿媳妇,恍惚间就觉得是自家闺女,说起话来,也就没轻没重的,李翠红也是,从来没觉得婆婆是婆婆,就像自家的妈,该撒泼撒泼该生气生气,闹完吵完一家人还是亲热得不成,可,自从织锦做了何家二媳妇,尤其是看婆婆小声细气地和织锦说话后,她就不平衡了,想起婆婆和自己说话总是没轻没重的,倒好像自己是卖进他们家的童养媳,力要出汗要流,要得到尊重却是没门的事。

“妈,你别说嘉嘉,要说,先说布丁和喜之郎,他们吃的玩的哪一样不比嘉嘉的贵,也不见你说,做奶奶的,得把心摆正了,孩子还有高低贵贱之分?”李翠红摔摔打打地找盆和面,母亲知道,她肚子里的那份小气善嫉又开始发作了,把择好的韭菜泡进水里,看了她一眼,说:“在我这里,孩子没高低贵贱之分,你就是心眼小,你怎么能和织锦攀?她挣钱得多娘家也有钱,再看看你,夏天热得汗流浃背、冬天冻得呲牙咧嘴才挣几个钱?你和人比什么不好,非要自找难受地去和人比钱?亏你也这么大个人了,拿自家短处和人长处比,快活啊你?”

母亲叹了口气:“织锦能挣也能花,我犯不上说她,可是翠红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们两口子连个劳保都没有,要攒钱养老,劈柴院拆迁的事,我看就这么搁下了,你们还得攒钱买房,嘉嘉大了,还要上学还要娶媳妇,多少事张着口等钱呢?你非要和织锦斗面子,把钱就这么祸害了你开心啊?”

让婆婆说了这一通,李翠红心里早已惭愧难当了,嘴上是认不得输的,闷着脸,使劲地揉那块面,母亲了解她的脾性,也不再多说什么,把韭菜洗净了,给她摆在菜板上,说:“翠红,我从没拿你当儿媳妇看过,当你是我养大的闺女。”

李翠红的眼泪,刷地就滚了下来,趁母亲看不见时,用袖子把眼泪蹭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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