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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4 章（第2页）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吼出来的，积压了太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那双冰封的眼眸深处，清晰地浮现出水光，却又被她强行逼退。

望序被她话语中的痛苦和质问击中了，所有的伪装和算计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眶，看着她紧握的、指节泛白的拳头，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住。

“我……我不是……”他试图解释，但语言变得苍白无力。规则之耳彻底耷拉下来，尖端还在不安地闪烁。

“不是什么？”希让逼近一步，气势惊人，“不是故意瞒着我？不是故意看我笑话？不是用各种方式暗示引导却死活不肯露面？！望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

“我不是懦弱！”望序下意识反驳，声音也拔高了一些，带着委屈，“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怕你……怕你讨厌这样的我！怕你觉得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望序了！”

他卸下了所有身为“序理之主”的伪装，声音里带着久别重逢的无措、害怕失去的恐慌，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属于“过去”那个望序的依赖。

这番近乎剖白的话语，让希让的怒火微微一滞。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存在，那双星璇眼眸中此刻写满了慌乱与真诚，与记忆中那个偶尔会露出类似神情的猫耳少女隐隐重叠。

但她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并未完全平息。

“所以你就选择躲起来？用这种……幼稚的方式？！”希让的声音依旧冰冷，但锐气稍减。

“我……我只是想帮你……”望序小声辩解，底气不足。

“帮我？把我当成你棋盘上的棋子，帮你试探敌人，帮你收集情报，这就是你的‘帮’？”希让冷笑。

“不是的！”望序急忙道，“我是想让你变得更强，想让你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也想……也想看看没有我在，你能做到哪一步……”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你做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最后一句带着由衷的骄傲，让希让的心弦再次被拨动。

庭园中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剑拔弩张的紧张感稍稍缓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纠葛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流淌。

希让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那些悬浮的规则碎片和璀璨的星河脉络，最终落回望序身上，语气依旧硬邦邦，却少了几分杀意：

“所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继续当你的‘序理之主’，躲在王座上操纵一切？”

望序看着她，星眸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化为破釜沉舟的坚定。他向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清晰看到彼此眼中映出的自己。

“不。”他摇了摇头，规则之耳微微竖起，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期待，“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我……我想下岗再就业。”

“应聘……你的专属‘外挂’兼‘惹麻烦对象’，怎么样？”

“保证随叫随到，指哪打哪，还能……顺便帮你气死‘编辑部’那帮混蛋。”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调侃，但眼底深处那份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盼，却暴露了他真实的内心。

希让看着他这副样子，听着这熟悉的不着调语气，心中最后一点坚冰终于开始融化。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好笑，以及……一丝失而复得的、让她鼻子发酸的暖意。

她瞪着他，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先把你的猫耳朵变回来。”

“现在这样，看着别扭。”

望序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他几乎是瞬间就收敛了周身那属于至高存在的威严光环，规则之耳迅速收缩、变形，最终变成了那双希让熟悉的、带着柔软绒毛、此刻正开心地微微抖动的银色猫耳！

连带着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了下来，虽然依旧俊美非凡，却少了那份令人窒息的疏离感，多了几分鲜活的气息。

“这样……可以了吗？”他眨着那双恢复了几分清澈的星眸，小心翼翼地问。

希让看着眼前这个终于不再躲藏、带着熟悉猫耳和忐忑眼神的家伙，心中百感交集。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板着脸，伸出手，狠狠地在他那刚刚变回来的猫耳朵上弹了一下！

“这是利息！”

“剩下的账……”

“我们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