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身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它们穿着沾满不明污渍的、条纹状的滑稽服装,脸上戴着永恒微笑的陶瓷面具,手里拖着巨大的、闪烁着寒光的剪刀、锯子、和如同注射器般的古怪器械。它们的步伐轻盈而跳跃,仿佛在跳着某种怪异的舞蹈,但身上散发出的冰冷、纯粹的恶意,却让空气都几乎冻结。
【清理工(欢乐型号)】:负责处理园区内所有“不快乐”的因素。它们享受“工作”的过程,并致力于让所有“客户”最终都能“笑口常开”(物理层面)。
“哦?来了点像样的玩具。”希让看着那几个迈着诡异舞步靠近的清理工,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了更加浓厚的兴趣,紫眸中闪烁着看到新乐子的光芒。
望序将何初扶起,目光冰冷地看着逼近的清理工,又看了看那个还在疯狂旋转、嘶吼的“木马”平台,以及平台上那些眼神空洞的“游客”。
她的“镜湖”清晰地映照出这片区域的规则脉络——强制性的欢愉,扭曲的参与,以及对“不和谐音”的无情清除。
在这里,讲道理是没用的,反抗可能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想要破局,或许……得用它们自己的“规则”。
一个大胆(且沙雕)的念头,在她心中成型。
她深吸一口气,在清理工那闪烁着寒光的剪刀即将触碰到何初的前一刻,突然——
抬起手,指向那个疯狂旋转的木马平台,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比那些“木马”嘶吼更响亮、更跑调、更歇斯底里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看懂了!这个旋转木马——它其实是个隐喻!隐喻着资本主义社会下个体被异化、被消费主义裹挟的悲惨命运!而这些挣扎的木马,就是被物化的、失去自我的无产阶级!哈哈哈哈!太深刻了!太欢乐了!!”
望序一边狂笑(演技浮夸到令人尴尬),一边手舞足蹈,甚至还即兴来了段意义不明的抽搐式舞蹈!
众人:“???”
何初忘了哭。
岚忘了攻击。
谢言忘了计算空间坐标。
连希让都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加响亮和愉悦的真心笑声,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精彩的喜剧表演!
而那几名逼近的清理工,也猛地停下了脚步!
它们那永恒微笑的陶瓷面具齐刷刷地“看向”望序,似乎在处理这突如其来的、过于“深刻”且“欢乐”的言论。它们手中的剪刀和锯子僵在半空,内部似乎传来了齿轮卡壳的“咯咯”声。
【检测到高浓度‘欢乐’情绪波动……】
【行为模式分析:目标正在以‘哲学思辨’形式表达‘极度欢乐’……】
【逻辑校验:……无法理解……但‘欢乐指数’超标……】
【处理建议:目标过于欢乐,暂无清理必要。标记为‘潜在欢乐传染源’,观察。】
清理工们那冰冷的恶意似乎被这不合逻辑的“欢乐”给整不会了!它们互相“看”了看(通过面具?),然后,居然齐刷刷地对着望序,僵硬地、幅度极大地鞠了一躬,随即迈着同样诡异的舞步,缓缓退回了阴影之中!
危机……解除了?
用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极其沙雕的方式!
何初张大了嘴巴,看着还在那里“哈哈哈哈”并且试图拉着她一起“感悟哲学欢乐”的望序,脑子彻底宕机了。
岚扶着额头,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谢言默默记录下了刚才清理工的数据波动和反应模式。
希让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用力拍着望序的肩膀(差点把她拍趴下):“哈哈哈哈!小猫!你真是个天才!哲学狂欢?哈哈哈哈!我喜欢!下次试试用存在主义解读碰碰车!”
望序停止了那令人尴尬的表演,揉了揉笑僵的脸颊,面无表情地看着同伴们:“看来,在这里,‘欢乐’的形式可以很……宽泛。只要表现得足够‘亢奋’且‘不合逻辑’,就能骗过它们的检测。”
她看向那个依旧在疯狂旋转的木马平台,以及平台上那些空洞的“游客”。
“不过,我们得尽快离开这个广场。”望席的猫耳警惕地转动着,“‘清理工’只是暂时被唬住了,不代表它们不会回来。而且,我怀疑在这里待久了,就算不被强制参与,也会被这种环境潜移默化地影响。”
她的目光投向广场边缘那几个幽深的、挂着“惊声尖笑鬼屋”、“迷幻镜像迷宫”、“崩溃过山车”等诡异招牌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