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罢了。”姜檐将他扶起来,指着楚见山的伤口,“自己看吧。”
季时赶忙去辨认,却分不清这是谁的武器所伤,“师尊,这是?”
“玄铁剑,乔奕为程渊铸造的新剑,你不知也属常理。”
季时怔在原地,一时间说不出话:“师尊的意思是……杀了他的人,是程渊?”
姜檐犹豫一番,还是重重点了头。
“不可能!”季时下意识反驳:“是谁都不可能是程渊!”
“我知道你不信,所以也就没打算告诉你,可当日,我们确实被临邑门的人所围攻,为首的人覆面,可这把剑的气息我识得,再者说,东山之前有结界,除我之外只有清元和他知道。”
“不可能……”季时身子顿时软了下来,“他和楚见山关系那么好,不可能的啊。”
姜檐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这世上没什么事不可能,他被认回临邑门当了这个少主,享受了这么久权利的滋味,你当真觉得,他还和从前一样吗?”
季时道:“我明白权易动人心的道理,可临邑门那天,他明明帮了这么多人!”
姜檐:“做戏而已,为自己博个好名声,稳住他尊主的地位,无可厚非,再借乱将清元除掉,一石二鸟。”
季时紧闭双眼,“万一……万一真不是他呢。”
姜檐怒其不争:“一件两件是巧合,可这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指向他?你当真觉得,清澜那件事也冤枉了他?”
季时看向他,“师尊是说…?”
姜檐解释道:“清澜死前,屋子里只有他一人,他一味强调自己是被人控制,谙知不是他推卸栽赃,他敢做出这样的事,也是笃定清元会救下他,可这个畜生……”
姜檐愤恨不平,“竟连他的师尊也不放过!”
季时身子颤抖的厉害,他明白,自己动摇了。
“若真是他……”季时嗓子发紧,几乎说不出话来,“我会亲手为楚见山讨个公道。”
夜幕降临,月光稀疏,天上星星也少得可怜。
姜檐一路走到了芳华阁,那里门半敞着,门口有被踢出去的碗筷,看过去,竟是一口没动。
姜檐叹口气,想必又是阿笙在闹脾气了。
他拿着糕点盒走进去,刚推开门,乌云就把月亮露了出来,刚好照进了芳华阁里。
里屋,一个人被铁链锁住,头发凌乱,骨瘦如柴,身上满是伤痕。
姜檐走至她身前,拿了块糕点,递到她嘴边,静静等待着。
姜如笙转了下头,连眼都不抬。
姜檐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说道:“不吃东西会饿的,乖,吃一口。”
说罢,他将糕点一股脑塞进姜如笙嘴里,看着面前的人被呛得连连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