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撼江说:“……”
“……什么破脾气。”周撼江眉头深锁,不高兴地看着雪来。
雪来傲气地问:“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周撼江不说话了。
雪来惯于,且必须压他一头。
体育媒体们形容周撼江漠然、寡言少语,说他流血不流泪,是天生打硬仗的人;对家的喉舌则批评他高傲、目中无人,好像无人能降服。
可雪来从小就有这位昂贵而冷漠的前锋的说明书。
他从来吵不过雪来,不争论就是理屈词穷了,吵不过,可能在生闷气。
——但如果一直不理他,他又会主动破冰。
很莫名其妙,但又很遵循规律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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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凉湿,一阵长风吹过来,雪来穿白苎麻裙子,站在外面被吹了个透心凉,女孩子晾他一分钟,无意识打了个哆嗦,刚想和他说声再见——
“你不冷吗?”
周撼江出声问。
“……”
我就说吧,遵循规律。雪来嘀咕。
雪来觉得外面冷,也不想和他玩了,吸吸鼻尖:“有点。所以我先……”
——我先回去啦。
但话还没说完,周撼江就俯身开了车门。
“咔哒”一声。
他手扶车框,上身向里探,从副驾上捞出件偏厚的运动外套,旋即向雪来一掷。
“穿上。”他扼要道。
年轻前锋动作毫不温柔,甚至有点粗鲁,但确实是为了她好;雪来被他外套拉链砸了下脑袋,哎呀一声,手忙脚乱拽起外套,余光不经意地向他开的车里一瞥。
副驾上有个礼物盒。
盒子分量十足,外裹明纹雪梨纸,顶缀莲花暗纹的丝缎带与干玫瑰,并以火漆封实。
——一看就是要送女孩的包装。
雪来吃惊地眨了眨眼。
好像是个首饰盒?
而不待雪来发问,下一秒,周撼江“砰”地关车门,隔绝了雪来惊讶的视线。
“……”
是诶。雪来闷闷扒拉他的外套。
——他和我一样,我们都长大了。
女孩子忽然打心底里泛起一点突兀,且难以被察觉的羞耻。
“——穿上。”周撼江冷淡道。
路灯下,他冷眼瞥雪来与她怀里的外套,不耐烦道:
“到底磨叽什么?”
对上我就这破德行。雪来一秒抽离羞耻,气呼呼瞪他一眼,套上周撼江外套,从长到堆堆的袖子里挖出自己的爪子。
被瞪的周撼江视若无睹一伸手,示意雪来将手里东西给他拿,专心穿衣服。
青年身形极为挺拔,背脊腰臀无一刚劲、修长,极具张力。
“好可恨的大高个。”雪来拉拉链,悻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