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开侍女的帝王亲手代劳了一切,甚至更加仔细。
他哄着晚上睡迷糊的温渺抬手、抬脚,扶着对方的腰腹,不仅换了汗湿的寝衣,还用温热的巾帕擦拭过那具滚烫丰腴的身躯,重新换了件干净柔软的寝衣。
甚至连里面那件贴身的小衣,也是帝王低着头,恍若捏着绣花针一般,小心翼翼给她穿上的。
绳结的模样有些丑,晨起清醒后温渺还心中觉得奇怪,便自己低头重新系了一下,而今挽碧提起,倒叫她想起了前一晚发热迷糊而忽略掉的诸多细节。
那时她迷迷糊糊睁眼的间隙中,好似确实瞧见身量高大的帝王屈着身体,如临大敌一般,捏着那两根窄窄细细的长带,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茫然无措。
他甚至低声问了一句夫人,这绳是该系在后面,还是应在……前面?
这件小衣是京中近来出的新款,与以往略有不同,对乾元帝来说属实是有些为难了。
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温渺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而今记忆回笼,坐于美人榻上的妇人却是瞬间红了脸。
挽碧捂嘴偷偷笑了一下,拾翠轻轻瞪了她一眼,两人怕夫人羞得厉害,便先借口躲了出去,好叫温渺自己消化一下。
屋里瞬间安静,温渺抬手拍了拍发热的脸颊,努力叫自己不再想这件事情。
也不知道大楚的皇帝,怎的就养出了这般喜欢伺候人的习惯?
往后成婚……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情景?——
作者有话说:皇帝:(脸红兴奋)夫人,这、这带子,应该系在后面,还是应该在前面?
温渺:……(脸红且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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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美梦生同衾,死同穴
乾元帝立后一事,经过昨日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大楚盛京,不少世家、官员闻风而动,打着拜访谢府的意思,想要提前与这位新后套近乎。
谁人不知当今圣上洁身自好,从乾元帝还是皇子时,他身边便无一人;之后行军在外,更是连个女子的面都见不到。
待数年前乾元帝归京被立太子后,一时风头大盛,也有小部分世家想择其为主,借姻亲拉拢关系,更有官员试图献美讨好,可没一个能事成的。
他完全不近女色,身边随行的人向来都是侍卫、太监,甚至从不叫人近身伺候,谨慎得厉害。
直到坐上龙椅,乾元帝也依旧保留有原来的习惯,不仅后宫空悬,更是一星半点的风流事的传闻都没有,就好似在为一个不存在的人守身如玉。
现如今,谢家孀妇温渺被册立为皇后,打破了这场皇帝、后宫以及前朝之间的微妙平衡,便是帝王之威再盛,也依旧有人暗自心思浮动——
既然能有皇后,那为何不能有妃有嫔?
既然帝王那边不好提及,那为何不能从新后这边下手?毕竟为母仪天下者,不劝帝王雨露均沾,那不就是独享专宠、失德失贤?如此岂能无罪?
皇城之内,因立后一事心思浮动的大有人在,温渺生病的事情不曾外传,帝王也不想有乱七八糟的人来打扰温渺,因而所有拜帖一律都被谢敬玄拒了。
其中还有几个格外热情坚持的,几乎到了日日送帖的地步。
谢敬玄烦不胜烦,干脆抬出帝王口谕,说今上想让皇后娘娘大典之前好生修养、准备册封之仪,这才绝了一些人的心思。
眼下瞧着暂时恢复了风平浪静,但依旧有人暗中观望,想要从这骤然打开的后宫中多分一杯羹。
他们不信,一个死了男人的孀妇,真能叫帝王独宠她一辈子!
……
今日休沐,温渺晨起之后过了片刻,谢敬玄和谢梦君都来沁园看望她。
“渺娘现在感觉身子如何?”谢敬玄坐于椅上,面容关切,眼底深处却藏着几分惆怅与愧意。
温渺:“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表姑你昨天吓到我了。”
谢梦君噘着嘴,眼眶还有些红,站在塌边瞧过来时,面上带着忐忑与小心。
“表姑没事。”温渺柔柔笑着,抬臂招了招手,“梦君过来,让表姑看看你。”
昨晚已经哭过一鼻子的小姑娘咬着嘴巴,小步靠近。
她抓住温渺的手臂,先是像幼兽一般吸着鼻子嗅了嗅,随即似是确定了什么,直接扑进了温渺怀里,“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表姑呜呜、表姑……”
对于谢梦君而言,表姑像是娘亲、像是姐姐、像是姨姨……能弥补她对安全感的缺失,是她对所有女性长辈最美好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