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烛火通明,娘亲已换下白日那身劲装,着一袭宽松的月白色寝衣,正端坐于桌案前,执着一卷古籍,静静看着我。
“坐。”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依言坐下,与她隔着一张桌案,相对而望。
“为娘便知,你今夜定会来。”她放下书卷,凤眸中映着烛火,流光溢彩。
我不知该如何开口,本想问她今日所办何事,又觉冒犯,话到嘴边,便转了个弯。
“娘亲,孩儿今日……去了趟玉峰山,见到了扬法寺的白仙尘大师。”
“哦?”娘亲凤眸微挑,似乎并不意外。
我便将白日里在扬法寺的所见所闻,以及白仙尘讲述的那段往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娘亲静静地听着,脸上古井无波。
待我说完,她才淡淡“嗯”了一声,算是肯定。
“他说的,倒也不假。”
“只是……”她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似笑非笑的弧度,“他似乎漏说了一个细节。”
“当年,为娘将他揍晕之后,顺手,便将他给阉了。”
我身子一震,猛然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阉……阉了?
“贫僧道心已固,对她那倾世容颜,已能做到心如止水……”白仙尘那番冠冕堂皇的话,瞬间在我脑中回响。
我看着娘亲那张清冷绝美的脸,看着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极淡笑意。
原来如此。
我顿时明白过来。什么幡然醒悟,什么静心清修,不过是被断了念想,绝了后路罢了。
一股莫名的恶趣味在我心中腾起:
白仙尘大师,看您长得个熊高虎壮的,没想到你居然没有那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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