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流平言罢,我立于原地,未发一言。
绿母奴,《倩音决》……这些匪夷所思之事,如今由不同人之口,反复印证。怡红院老鸨的风言风语,与这线人的切身体察,竟是严丝合缝。
我心中虽波澜起伏,面上却已能做到不动声色。历经这几日光怪陆离之事,心性似乎也沉稳了些许。
反观娘亲与敖欣儿,前者神色如常,后者表情浮夸鄙夷,仿佛听的不过是邻里间的寻常八卦。
我瞥了她们一眼,随即移开目光,看向地面。与她们相比,我这点道行,终究是浅了。
“你既是为她物色人选,”娘亲清冷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默,“流程如何?”
方流平连忙躬身答道:“回前辈,此事不难。南宫宗主每隔三五日,便会于深夜在『静情阁』独处。届时,在下只需将黄兄引至阁外,自有宗内侍女接应。最晚后日深夜,便可成行。”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有一事需得注意。那一叫王大刚的弟子,仗着自己那话儿尺寸惊人,又深得宗主喜爱,向来霸道。黄兄入阁之后,切莫与他争抢。南宫宗主虽来者不拒,但那话儿,终究只有一个,还是莫要抢那一个屄肏。否则,恐生事端。”
抢……抢屄肏?
我听得顿感一阵无语和荒谬,这等粗鄙之言,从他口中说出,竟是这般理所当然。
“知道了。”娘亲淡淡应了一声,挥了挥袖袍,“去办吧,此事宜早不宜迟。”
“是,是!晚辈这便去安排!”方流平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起身,一溜烟便跑出了院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你也去歇息吧。”娘亲转头对敖欣儿道。
“是,姬前辈。”敖欣儿恭敬地应了一声,临走前,她又用一种极为古怪的、充满了疑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但终究什么也没问,转身离去。
……
夜深人静,月上中天。
我立于娘亲的卧房门外,犹豫再三,终是抬手,轻轻叩响了房门。
“咚,咚咚。”
屋内一片寂静。
正当我以为娘亲已经入定,不愿理我之时,她那清冷中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自门内悠悠传来。
“凡儿,日后进心爱之人的房间,也要这般像个下人似的,拘谨敲门么?”
我心中一喜,脸上瞬间火烧火燎。她……她竟知道是我。
我推开门,踏入其中,又回身将房门轻轻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