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了我刚才绝望的呼唤和自责!
这个认知让我更加恐惧,仿佛内心最深处、最珍视的感情被暴露在这个肮脏的恶魔面前,即将被他肆意践踏。
绑匪似乎很满意我瞬间惨白的脸色和更加剧烈的颤抖。他慢悠悠地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我和“茜”完全笼罩。
“钱嘛,总要时间准备。”他活动了一下粗壮的脖颈,发出咔吧的轻响,目光再次像粘稠的液体一样在“茜”身上游移,重点停留在她(他)被绳索勾勒出的腰肢和双腿上。
“在拿到钱之前,这么干等着多无聊?总得找点乐子。”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吞咽口水的声音在寂静中清晰可闻。然后,他伸手指了指昏迷的茜,脸上的淫笑扩大,露出更多令人恶心的黄牙。
“老子看这大小姐,细皮嫩肉的,平时肯定娇生惯养,没吃过什么苦头。”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令人战栗的期待和残忍,“正好……老子还没尝过这种千金大小姐是什么滋味呢。等把她弄醒了,可得好好‘尝尝’……”
“不……!”我听到自己发出一声破碎的、近乎呜咽的阻止声,但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绑匪听到了。他倏地转过头,目光锐利如刀地刺向我,那里面没有了刚才的戏谑,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恶意和一丝……玩味。
“哦?小美人鱼有意见?”他朝我走近了一步,带着压迫感弯下腰,那张狰狞的脸离我极近,我能闻到他口中令人作呕的气息。
“别急……也许,等下也轮到你了。毕竟,你们两个……我都很‘中意’。”
他说完,直起身,最后用那种评估货物般的、充满占有欲和破坏欲的目光,在我们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尤其是格外“关照”了一下看似毫无反抗能力的茜,然后才发出一声意犹未尽的、粗嘎的低笑,转身走向地下室的角落,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
留给我的,只有无边的寒意,和那句“好好尝尝”所代表的、即将降临在茜身上的、具体而恐怖的噩梦。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嘶吼——
不行!绝对不行!不能让茜受到那种伤害!
“尝尝”这两个字,像两颗烧红的铁钉,狠狠凿进我的耳膜,钉穿了我的理智。
绑匪那句带着淫邪期待的话,还有他看向茜时那毫不掩饰的、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在我脑海中瞬间炸开,激起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血液仿佛瞬间逆流,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不——!!!”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凄厉到破音的尖叫从我喉咙里迸发出来,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那是由纪清亮的嗓音,此刻却扭曲成了绝望的嘶吼。
“不要碰她!”我死死瞪着那个转身翻找东西的肮脏背影,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颤抖变形,“放了她!求你……你要做什么……冲我来!冲我来啊!!!”
绑匪的动作停下了。
他慢悠悠地转过头,那张狰狞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带着玩味和嘲弄的惊讶表情。
他上下打量着我——由纪这副被紧紧捆绑在椅子上、瑟瑟发抖的娇小身躯。
“冲你来?”他挑起一边粗黑的眉毛,粗嘎的声音里满是不屑,“就凭你这小身板?细胳膊细腿的,能经得起老子几下?”
他的话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心上,但同时也点燃了我心中唯一的希望火光。这是他提出的条件吗?只要我……只要我能承受,他就放过茜?
大脑在恐惧和冲动中高速运转,一片混乱,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保护她,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她!即使要付出我无法想象的代价!
“我……我什么都可以!”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混合着之前的泪痕,狼狈不堪,但我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只要你放过她!只要你不碰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一种混合着巨大屈辱和莫名解脱的复杂情绪攫住了我。
是的,什么都可以。
如果这具由纪的身体,如果我的尊严,甚至更多……如果能换来茜的安全,那都是值得的。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唯一可能保护她的办法。
绑匪沉默了几秒,那双混浊的眼睛在我脸上逡巡,似乎在评估我话语的真实性,又像是在享受我这份走投无路下的卑微祈求。
然后,我似乎在他眼底最深处,捕捉到一丝飞快掠过的、难以言喻的光芒,快得像是错觉。
“哦?有点意思……”他拖长了语调,故作沉思状,用脏兮兮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粗糙的下巴,“小美人鱼想替公主挡刀?演情深义重的戏码?”
他朝我走近两步,巨大的阴影再次笼罩下来,带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浓重的体味。
“行啊,”他忽然咧开嘴,露出一个更加残忍而满意的笑容,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一丝计划得逞的得意,“老子今天心情还不算太坏,就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当一回英雄……哦不,是英雄‘小姐’?”
话音刚落,他不再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猛地伸手,抓住我连带着椅背,像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一样,粗暴地将我和椅子一起拖向地下室中央那块从高窗投下些许惨淡光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