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大颗大颗掉,祁盛渊递来纸巾,她没有拒绝。
每次想到这些,深刻而熟悉的回忆,她总是无法自抑。
“……我是想安慰你,但我自己先哭了起来,”
她又想起了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要侮辱你爷爷的意思,不是把他和一只猫相提并论……我只是,我想,我能体会永远失去的痛苦,我知道有多痛,将心比心,也希望你能好起来……”
“是你微信头像的那只猫?”祁盛渊问。
何霏霏一顿,点头:“那时候手机也不方便,没给它拍什么照片,好看的更是没有。”
有不熟悉的气味靠近,是淡淡的烟草。
祁盛渊捻掉她白T领口掉落的发丝:
“你总是跟我发长篇大论,这是第一次,我没觉得你啰嗦。”
就像子非鱼,这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没有人能钻进别人的回忆里。
何霏霏早就吃饱了,想到这餐要自己买单,硬把龙虾肉填到口腔。
祁盛渊偏头,看她泪痕未干的脸,被食物塞得鼓起来。
她的手机铃响。
“……我说我已经睡了,这么晚了都……永通湖,那么远的地方,大小姐,你体谅体谅我吧……我去不了,我真的去不了。”
她秀气的眉头蹙起,像强压住愠怒。
“不行,你得来,而且必须穿那条YSL的裙子来,”
薛湄芷在电话那头不依不饶,
“不会吧何霏霏,你还想着那个买裙哥?我这里很多帅哥都想见你,说不定你来,就有人看上你了呢?”
“低调点吧大小姐,没看新闻吗?这两天都限娱,这是北城,你还敢开party,再逼我,信不信我给你举报了?”
何霏霏手上没停,又塞一口龙虾肉,
“什么?汪公子,有汪公子罩你们?谁是汪公子?”
薛湄芷那边喧哗,隔着电话,吵得她耳膜发痛。
祁盛渊推了手机过来,上面写了三个字——
“汪-家-栋?”她语速稍慢,照着念出来。
“你也知道汪公子大名啊,”
薛湄芷笑得花枝乱颤,
“霏霏,识相一点,是你打个车过来,还是我叫人过去接你?”
何霏霏咽下口中的食物。
祁盛渊神色严肃,这个名叫汪家栋的人,必然是个大人物,她惹不起。
所以,明知对方不怀好意,她也要听话过去吗?
她看祁盛渊拿走了手机。
再推过来的时候,上面换了几个字——
【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