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九皱起脸,摸了摸下巴,忽然一拍手道。
“对!还有,你说的那些话本是关心之意,若她当真仅为猫所惊,何必如此推拒失态?甚至在你说什么鬼灵之话后,她表现的更是慌乱,明显是心虚!”
“可她不过一个普通侍女……有什么好心虚的,莫非她和婴儿被偷有什么关系……”
“那倒未必。这侍女第一次送东西时并无特别,说话坦荡,若是与婴儿被偷有关,那时就应当慌乱了。可她偏偏第二次进来时才不对劲。”
谢子黎及时开口,伸手在李靖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有时无需想的那样复杂,一步一步来,就单论她第二次与第一次有何不同?最可能因为什么而心虚?”
第二次与第一次的不同?
第一次她是来送阿水所需的东西,而这次……
李靖九眼睛一亮,视线缓缓落在桌上侍女刚送来的食盒上。
“莫非……饭有问题!”
“不错,我也是这么觉得。”
谢子黎刚想满意地点头,忽然半边肩膀猛得一低,低头一看,李靖九恨不得把她整个袖子拽下来。
小孩方才分析得头头是道,看着可靠,这一下又原形毕露,好奇地趴在她耳边问道。
“所以……你当真会做法吗?”
“你猜。”谢子黎眨了眨眼。
“我猜不到,你这一张嘴里真话假话掺在一起,把人都绕晕了。”李靖九幽幽地看着她,话里竟有几分怨气。
谢子黎笑了笑,没说话,转头问了另一个问题。
“小九,你现在好些了没?实力如何了?”
“能打五个那个姓马的不成问题!只不过现在手中无枪无横刀,不然三招之内,我定能制服她!”
果然,一问这话,李靖九马上又来了劲儿。她向着空中打出一拳,桌上的灯烛晃悠一下,竟是骤然熄灭。
这小孩的老师恐怕就是李云裴本人,那带兵之时最擅用枪,一招一式正的发邪。
谢子黎不动声色地退了两步,远离自顾自打拳玩儿的正开心的李靖九,省得一不小心给自己一下。她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那就有劳小九大侠,一会儿保护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渔娘了。”
……
日月交替之时,世间漆黑,据传此时阴阳两界的分界最不清晰,鬼魂都要趁此机会出来兜兜风,溜溜圈。
“啊……吃得好撑。”
屋子门开,一身着华贵暗红云霞锦衣的年轻女子手拿已经写好的黄纸走出来,只不低着头,看起来病恹恹的。
“让你少吃些,虽这董家饭香,也不是你这么胡塞的。”
跟在她身后,一白衣女子带着十根蜡烛走出,嘴中嗔怪道。
白衣女子也蹲下身,将那蜡烛放在院子正中空地,按天干位环绕点燃,又拿出银针在上灼烧。
“你吃的分明也不少。”
锦衣女子嘟囔着,小心接过发红的银针,穿过黄纸,又插入蜡烛之中。很快,锦衣女子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说。
“好了。”
那白衣女子点点头,手持灯烛,走入布下的引魂阵之中,刚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脸色骤然一白,手捂着肚子,腿一软栽倒在地。
“唔,小九……我腹中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