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贼人!”
李靖九听不得这话,顿时像受惊的幼兽,一下子弹起来,对着谢子黎呲牙。因为身子尚虚,她起身时甚至觉得眼前一黑,差点翻下床去。
谢子黎眼疾手快,伸手一扶,把人捞回床上躺着。
“我那是因为……”
李靖九急匆匆地欲要辩解,倏尔,几声无礼而又急迫的敲门声响起,轰轰隆隆,将谢子黎家的大门敲如同天上惊雷,生生将她的话截住。
“等等。”
谢子黎双指并起,虚虚地抵在李靖九唇上,让她别出声。她眼神本就淡淡,此时竟是渗出寒意。
那敲门声果然并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愈来愈放肆,似乎要把谢子黎家本就破烂的门板砸下来。
“滚出来!我知道你们在这里!”门外的人大喝一声,这声音就是那晚领头的。
谢子黎感受到指腹下那人一抖,但应当是气的。小孩眼睛瞪得很大,连肩膀都在抖。
“这地方的人怎么如此无礼!真相没搞明白就平白泼人脏水!”
李靖九气不过,被子一掀就要下床。
“我这就出去和她们理论!”
“阿水姑娘,我董家本还敬你是个妙人,想要请你去做客,哪里可知居然还是贼人的同伙!若你现在将她交出来!我对你既往不咎!”
领头的那人还在继续喊。
可这一喊,大半个小董村都快把耳朵竖起来听热闹了。
这不挡人财路吗,以后谁还敢来她这里。谢子黎皱了皱眉,叹了口气,手臂一伸拦住李靖九,悠悠道。
“算了,我去。”
谢子黎忽然走向着房间中孤零零的方桌,她转动桌上的烛台,随着咔的一声轻响,床边本光溜溜的地面居然裂开一道暗门。
那地下是个方形空间,像个用于储金的暗室,能够容纳两三个人站立。谢子黎也不打算多解释,一把披上青绿色外衣,不耐地扔下下一句话便出门去。
“躲起来。”
……
等了许久那门也不见开,领头女人的耐心终于告罄,她抽出腰间手臂粗的棍子,高高举起,大喝道。
“给我砸!”
就在那张牙舞爪的棍子快要挨到门上时,那破旧的木门哀嚎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
“唉,慢着慢着。”
那人声音依旧淡淡,白衣青褂一闪,正躲开那领头女人下死手的一棍。
那女人被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人仰马翻,好不容易站稳,却见谢子黎衣冠楚楚白衣青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棍子指向谢子黎的鼻尖。
“那个小贼呢!”
“马掌院,您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说什么同伙啊小贼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谢子黎面不改色,挑了挑眉。
“不懂?不懂你会这么久不开门?分明是心虚!”
被称为马掌院的女人脸上露出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