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粉是客人主动塞给妳的。
「妳也来一点啊。」
「我知道妳有在用啦,妳骗不了我。」
妳笑着摇头,不吸,只是顺势把指尖一捏,把粉和纸一起收好。
「我等等啦,我现在不敢。」妳随口编一个理由。
客人喝高了,不会管这些细节。
他只看到妳把那包东西收起来,以为妳和他站在同一边,以为你们共享同一种秘密。
只有妳知道,妳收起的是他之后的快乐,也是妳自己接下来几天的笼子。
每次妳把粉带回去,他的眼神都会变。
不是那种为妳心疼的眼神,而是一种「啊,这只宠物很好用」的满意。
铁门拉下来,他确认外面没人,就会直接问:「东西咧?」
妳把包包拉炼拉开,小心翼翼地把那包粉拿出来。
他接过去,熟练地拆开、倒在桌面上、整理成一条一条。
光打在粉上,浮着一层亮。
妳站在旁边,看着这些动作,脑子里突然浮出一个画面——以前妳在公司,看着企划案被摊在桌上,同事一个一个检视数字、评估风险、画出获利曲线。
现在,他用同样专注的眼神看粉。
而妳,提供的是他的「营收来源」。
他吸下去的那一刻,眼神整个松开。
肩膀往椅背一靠,长长吐气。
「舒服。」他这么说。
紧接着,就是那一句妳最熟悉,也最害怕的:「乖。」
他的手会在那个时候拍妳一下。
可以是拍头、拍腿、拍拍背,动作和语气都像是在称赞一只表现良好的动物。
妳的心会在那一瞬间微微一缩。
不安、生气、委屈,全部都有。
但更深的,是一种变态的安稳——原来妳还有用。
原来妳还能提供他想要的东西。
原来妳留下来不是白白占位子。
那一点点被扭曲的「价值感」,成了妳愿意继续出门上班、继续帮他偷粉的动力。
粉的循环也是程式的一部分。
他吸完之后,情绪会短暂变得很好。
那是妳一天里最平静的时刻。
他会叫妳坐过去一点、靠近一点,有时候手臂顺势搭在妳肩上,让妳靠在他的胸口。
妳闻到的是粉味、菸味、汗味混在一起的味道。
妳的大脑在那个时候会很安静,安静到妳几乎快忘记自己今天有没有吃饭。
「以后就这样就好。」他有一次这么说。
妳没有立刻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