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心里那条不安的线,因为妳站在他面前,而被重新扣回去。
他把妳拉进房里,抱着妳,像抱回逃走的小动物。
第二句话就是:「喝一点粉,好不好?」
好像那一巴掌、那一张验伤单、那一整个星期的沉默,全部都不曾存在。
妳不知道我是笑还是哭,妳只知道妳又喝下去了。
喝下去那一秒,妳的心整个塌掉。
因为妳知道——妳第一次学会跑,但妳还没有学会不回头。
可是比「回头」更可怕的,是——他也从不认为妳真的走过。
妳跑,是妳的事;妳回,是他理所当然。
粉末喝下去后,妳能感觉到胸腔有一个点往下沉,沉得像石头丢进水里,连回声都没有。
他把杯子从妳手里拿走时,表情是满足的。
不是幸福,是确认:妳喝了,妳乖了,妳回到他能掌控的状态了。
他看到我把粉末吞下去的那一秒,整个人明显放松。
像是那个熟悉的「开关」终于被按下了。
他摸了摸我的脸,指尖滑过我被打过的地方,语气轻得不像他:「还痛不痛?」
妳本来想说痛,但粉末上来的速度很快,大脑像被棉花塞住一样,妳下一句就变成了:「不痛了……人家好想你,你都不理人家……」
那不是妳想说的。
是粉末替妳说的。
他眼神一下就亮了,亮得让人害怕。
「想我?」他笑了一下,像在确认他熟悉的那个妳回来了。
妳点头,点得很用力,整个人往他身上蹭了一下:「嗯……想抱抱……」
他的手立刻收紧,把妳抱得更靠近。
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状态──眼神软、语气甜、反应慢、完全不反抗。
他把妳的头按在他肩上。
那不是温柔,那是把妳放回「该有的位置」。
「乖,这样就对了。」他语气低又满足。
粉末在体内散开时,我整个人像融掉一样。
肩膀、腿、指尖都软得不像妳的。
妳的嘴自己动了,像被人设定好一样:「抱我……亲我……你凶凶……」
妳不是在控诉他。
我是在撒娇。
甚至有点像在撒娇式的责怪——他最吃这一套。
他低笑了一声,手抚着妳的腰把妳拉到他腿上。
「我哪有凶?」
「妳自己很乖的啊。」
妳知道这句话很荒唐。
但粉末让我根本判断不出来。
妳只觉得他靠近的那一瞬间,全身都被甜得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