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身体被粉末软掉后的本能反射」,不是心里想他、不是需要他。
妳靠过去、让他抱、我甚至主动说「你抱我」,可是我自己都知道——那不是依赖,是麻痹。
这种靠近,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以前的我会像小动物一样贴着他、要他陪、要他注意、要他抱着自己才能睡。
而这次的靠近,让他觉得怪、觉得不踏实。
因为妳是乖、是安静、是软,可是没有那种「非他不可」、「黏着他喘不过气」的依赖。
妳只是乖,而不再依赖。
而这正是他最怕的版本。
因为──乖可以靠粉末制造,依赖才是他真正需要的枷锁。
他伸手扣住我的后颈,把我整个人拉到他怀里,那一瞬间像是怕妳会从他的臂弯滑出去。
他在妳额头上亲了一下,动作明明轻,却急得像在抢救什么。
那不是温柔的吻,是焦虑的、是确认主权的、是「妳是我的吧?妳还是我的吧?」的吻。
他亲完后盯着我看。
像是在等我主动靠过去。
像是在等我说一句:
「我想你。」
「抱我。」
「我需要你。」
但我什么都没说。
他眼里的那一丝慌,被妳看得一清二楚。
他再忍不住,把妳整个人圈在怀里,像是藏着什么宝物,怕有人来抢。
他贴着妳耳边低声讲:「妳不能走。妳哪里也不能去。我昨天好怕……好怕妳不是被我留住,而是……自己不想回来。」
那句话像一把冷刀一样刺进妳胸口。
因为他说中了。
昨晚妳不是被留住,是妳自己走回来的。
而这件事——比任何反抗、任何吵架、任何粉末失效都更让他害怕。
因为他知道:一旦妳有能力自己走回来,妳也有能力自己离开。
那天早上,他抱妳抱得比任何一次都紧。
紧到像是在担心,担下妳下一秒就会从他指缝里逃走。
而我心里清楚记得那句话:他不是怕妳不乖,他怕妳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