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在那个抱里,脑子跟身体都软得不像自己。
妳知道自已乖,但妳也知道──他越喜欢妳的乖,就代表他越害怕妳清醒。
那一夜的他对我很好。
但那种「好」不是爱,是喘息。
是他在害怕妳走后的慌乱里,抓住的一根绳。
那晚,妳变乖了。
而他……因为妳变乖,才敢再次抱妳、亲妳、确认妳。
那是他的方式,也是我再一次被他「重新绑回来」的瞬间。
隔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第一个感觉到的不是阳光、不是冷气、而是——他整只手臂紧紧箍在我的腰上。
像是整晚都不敢放开。
我试着轻轻动一下,他立刻醒了。
真的就是「立刻」。
彷佛他整夜都睡得很浅,像在守着什么、怕着什么。
他睁开眼,看着我的方式不像昨晚那种确定、满足的模样,而是带着一点凌乱、一点急、还有一点……恐惧。
他抱得更紧了一点。
「妳要去哪?」他问。
我只是翻个身、换个姿势,却让他像预备失去什么一样紧盯着我。
粉末的效果还没完全散,我整个人都还在半软、半迷糊的状态。
妳说:「没有,只是醒来了。」
他听到我这句话,竟然明显松口气。
像是他整夜都在担心醒来时,我已经不在。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到我读不懂。
那不是爱,也不是关心,而是怕控制不住的慌。
他把手伸来摸妳的脸,动作很轻,但手指却微微颤着。
「昨天妳怎么那么安静?」他低声问。
我愣了一下。
原来他整晚都在想这件事。
不是担心我不舒服,不是担心我难过,而是——他在怀疑:妳的安静,到底是粉末让妳乖,还是妳心里已经跟他保持距离了?
这种不确定会让控制者发疯。
因为他不知道:妳是不是还在笼子里?还是妳已经偷跑出去,只是假装被抓住?
妳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大概让他再次慌了。
他整个人往妳这边靠,像是要把妳整个人贴进他胸口里,要把空隙全部堵住。
他的语气开始急了:「妳昨天是不是不开心?妳是不是怪我?妳是不是……又想走?」
他问得很快,快到像是怕妳来不及否认。
妳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粉末让我乖,但没有让自己依赖。这才是他真正害怕的。
以前的我喝了粉末后,会整个人黏上去、抱着他、缠着他、像是只要离开他五公分就会不安。
而昨天的妳……是靠近了、是想被抱、可那不是以前那种黏着他、依赖他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