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叫我跪……」妳喉咙干干地想说这句,最后只变成一个很轻的呼吸声。
「再一下。」他像是没有听见,依旧专心操作手上的机器。
「这里松一点,妳才不会之后一下就手麻。」那语气,听起来好像真的在「替妳着想」。
妳甚至有一瞬间以为:他其实,是心疼妳的。
当筋膜枪从手臂移到妳的腿时,妳全身的肌肉都先紧绷了一瞬。
他没有急着按最敏感的地方,而是从最外侧的小腿开始,靠近骨头的一侧,慢慢往上震。
妳每天都在床边、桌边、椅子旁跪得太久,膝盖周围那圈肌肉早就僵成一整块了。
第一下落在小腿外侧时,妳只觉得一种久违的酸胀被打开——像一个太长时间没被动过的结突然松了一点。
他往上移。沿着妳腿侧的线条一路敲打、震动、停留。
当筋膜枪按到妳大腿外侧那块、妳平常跪着时最用力撑地那个地方——妳不小心「啊——」了一下。
不是那种娇嗔的声音,是被酸痛戳中的反射。
他立刻停了一秒。
「这边比较酸?」他低头看着那块肌肉。
妳的脸烫起来,却只能点头。
他忽然笑了,笑得很明显,像是解出一道题目:「我就说,妳最近跪太久了,难怪一脸累。」
那个「跪」字,落下的瞬间,让妳整个心都颤了一下。
因为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但他没有给妳辩解的空间,只是语气平稳地补一句:「那这里就多按一点。」
他重新按下开关,筋膜枪贴回那块酸痛的肌肉上。
震动一下一下打进去,妳的腿忍不住发抖,手指抓紧床单——不是因为舒服,而是因为太酸、太酸,酸到边界模糊成一种奇怪的「快感」与无力。
妳知道自己不该有任何「享受」的感觉。
可是在那个当下,妳真的有一秒觉得:至少有一个人,愿意为妳停下来,花这么久的一段时间,只在妳身上。
不论那人的名字是什么。
他按得很有耐心。
从背到手,从腰到腿,每一寸妳平常为他跪、为他按、为他端咖啡、为他擦桌子的地方,都被他用机器一一扫过。
妳的身体越来越放软,整个人像陷进床里。
「有没有觉得好一点?」他问。
妳声音有点发黏:……有。
他笑了一下,用那种从容、像检查成果的语气说:「这样以后妳跪久一点,也比较撑得住。」
那句话把妳从半梦半醒的松软里,整个拉回来。
原来他不是单纯心疼妳的痛,他心疼的是——妳这个「工具」,如果坏得太快,他会比较麻烦。
妳没有说话,只埋头在枕头里,假装自己没听懂。
可妳知道自己听懂了。
他的手按在妳腿侧,筋膜枪关掉了,只剩下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