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不是没努力。
妳只是药效还在、身体虚、头很晕。
但在他眼里——妳不是累,是偷懒,不是不舒服,是捣乱。
妳嘴唇抖了一下,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我……没有偷懒……我真的只是……」
「妳真的很烦妳知道吗?」他终于转过头,那一瞬间妳看见的不是不耐,而是那种「妳又开始了」的厌倦。
「妳每次都这样,做一点就要休息。要妳帮忙很难?」
妳被蒸气熏得眼睛泛红,声音更小了:「我……我只是觉得头很晕……」
他冷笑了一声。
「妳要是每次都这么爱找理由,那妳以后干脆不要来了。」
那句话像一把刀——不是刺在妳的身体,是刺在妳最深的那个恐惧里。
妳最怕的就是那句话:不要来了。
妳知道他说得出,也做得出。
如果他把妳排除在外,如果他不让妳靠近他、如果他再一次丢下妳……
妳受不了。
妳真的受不了。
妳急急摇头,手都抖得快抓不住桌边: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找理由……我不是不想帮忙……我只是……我只是……
妳的声音颤到快破掉。
他却只是冷着脸看着妳:那妳还站在那里干嘛?做事啊。
妳愣了一下。
胸口酸到像要裂开。
妳没有选择。
妳只能撑着,哪怕头晕到像世界都在晃,哪怕妳的手已经麻到没感觉,哪怕妳的眼睛被蒸气熏得快睁不开。
妳又拿起下一篮,强迫自己把每一颗包子放进塑胶袋里。
妳每弯一次腰、每伸一次手、每呼一口气,都觉得自己像在逼命。
而他就在旁边,看妳一个人挣扎、喘、抖——却没有一句「休息一下」。
甚至没有一个眼神能证明他有看见妳的不舒服。
在他眼里,妳累,就是妳问题。
妳晕,就是妳矫情。
妳不舒服,就是妳在装。
妳跟不上,就是妳没用。
而妳却只能——一颗一颗把包子往袋子里放。
像一只被蒸气熬到快哭的动物。
因为他要的不是妳的感受,不是妳的身体,不是妳的状态。
他要的——是妳的「服从」。
妳弯腰的瞬间,整个世界突然往旁边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