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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下□□稚子解厄(第3页)

长生又添补充,“再查,这府中近日有谁与荣国府的人有过接触,有谁告过假,出过门,见了什么人。一厘一毫,都要查清。”

“是。”

当日下午,林安带回消息:

看守后园角门的王婆子,约莫七八日前曾告假半日,说是女儿染疾。但有人瞧见,她并未回家,而是鬼鬼祟祟去了荣国府后街,进了一家刘记茶肆”。约莫半个时辰后,一个头戴帷帽、身形富态的妇人从茶肆后门匆匆离去。有那眼尖的认出,那妇人的衣裳料子和鞋样,极像荣国府二太太王夫人身边最得力的陪房——周瑞家的。

长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无波澜。

果然是她。

好一个吃斋念佛、菩萨心肠的二舅母。

“小爷,可要报官?或是立刻修书告知老爷?”林安拳骨捏得发白,愤愤不平。

“报官?”长生冷笑,笑意未达眼底,“无凭无据,一个粗使婆子捕风捉影的指认,能扳倒荣国府的二太太?至于父亲……”

他声音低沉下去,“此事绝不能让他知晓,父亲性情刚直,若知贾家竟用如此阴毒手段戕害姐姐,必会不顾一切与贾府决裂,甚至闹上朝堂。可如今他在扬州盐政任上,如履薄冰,多少双眼睛盯着,绝不能有半分差池,更不能因后宅阴私授人以柄。”

他走到窗前,望着院中那株已被连根掘起、付之一炬的老桂树残迹,缓缓道:“此事,到此为止。”

“可是!”林安不平正准备高声,却被打断。

“那个王婆子,给她三十两银子,打发她回金陵原籍,永不许再踏入京城半步。告诉她,若敢在外胡言乱语,她金陵的儿孙,便不必活了。其余知晓此事的下人,各赏三个月月钱,但也要让他们明白,今日院中之事,若有一字泄露于外,无论有意无意,皆以背主论处,乱棍打死,绝不容情。”

“小爷!”林安急道,“难道就这般放过那些黑心烂肺的?”

“放过?”长生转过身,晨曦映在他苍白的小脸上,阴郁得让林安睁大眼睛,“杀身之仇,不共戴天。只是眼下,我们羽翼未丰,撕破脸徒然打草惊蛇。”

他走回书案,提笔给沈砚写信。

信中并未提及毒物之事,只先诚恳致歉,说本应亲往拜谒,奈何家姐病重,实在无法脱身,又隐约提及,近日宅中不甚安宁,有宵小作祟,幸得贵人相助,方化险为夷。

最后写道:“家父常言,沈世伯刚正不阿,有古君子之风,乃朝中砥柱。长生年幼,于世情多有懵懂,唯知君子处世,当如松柏,不惧风雪。然幼苗稚嫩,亦需沃土滋养。今家姐病弱,长生孤稚,客居京城,每思及此,夜深难寐。若蒙世伯不弃,暇时赐教一二,则长生幸甚,林家幸甚。”

这信写得极有分寸,示弱以博同情,却不显卑微,求庇以寻依靠,却不失风骨;隐约点出危机,引人遐想,却不落把柄。

这不仅表明林家立场与价值,暗示可引为奥援,沈砚若真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刚直之人,见此信,又见那包毒物,心中自有计较。

信送出后,长生又亲往国子监司业周文渊府上。

这次他未递拜帖,只让门房通传“扬州故人之子,有疑难之事求教”。

周文渊正在书房临帖,闻报沉吟。

他与林如海同年中举,素有交情,对林家姐弟进京后的风波亦有耳闻,略一思忖,道:“请至偏厅相见。”

长生入内,依礼拜见。

周文渊见他虽面色苍白,眼下青黑,显是忧劳过度,但举止沉稳,气度凝定,心中先有了三分好感。

问道:“贤侄此来,可是为了令姐之病?老夫也有所闻,正欲遣人问候。”

长生再拜,神色恳切:“谢世伯关怀,家姐之病确有蹊跷。奈何长生年幼,于京中人事生疏,如盲人瞎马,深恐行差踏错,贻误姐姐病情,更负父亲所托。故冒昧前来,恳请世伯指点迷津。”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卷文稿,双手奉上:“此乃长生平日读书偶得,涂鸦之作,不堪入目。然家父尝言,世伯学问渊博,品性高洁,若能得世伯片言指教,胜读十年诗书。故不揣冒昧,请世伯斧正。”

周文渊接过,展开一看,是一篇《盐政漕运利弊刍议》。

文章不长,但立论清晰,数据详实,对当下盐政之弊、漕运之困、胥吏中饱、勋贵掣肘等洞若观火,虽文笔稍显稚嫩,但眼光格局、忧患意识,竟远超许多朝堂官员。

更难得的是,文中隐隐透出对勋贵世家把持利权、侵蚀国本的深深忧虑,正与周文渊这清流领袖的政见不谋而合。

他越看越是心惊,抬眼仔细打量眼前这不及他腰高的孩童,目光已大不相同:“此文真是你所写?”

“是。”长生垂首,语气谦逊,“长生随父亲在扬州任上,耳濡目染,略知皮毛。近日侍疾之暇,翻阅父亲旧日文书,偶有所感,信笔胡诌。其中谬误,必是不少,还望世伯不吝赐教。”

周文渊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长叹一声,将文稿郑重收起:“林兄有子如此,林家后继有人,何其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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