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有,你去周边捡些柴火来吧,捡多一些,我拿来的那个大包裹里还有大米、猪肉和土豆之类的菜,等药熬好了,我再炒两个菜。”沈容溪被熟悉的声音唤回神智,看着时矫云笑了笑。
“好,那小小我先带回去还是就让她在这里?”时矫云轻轻荡了荡牵着张小小的手,开口询问。
沈容溪蹲下身看着张小小,笑意温和:“问问她吧,看看她想去哪里。小小,你想跟着沈叔叔呆在厨房呢,还是想跟着林爷爷在房间守着你娘亲呢?”
“娘亲。”张小小选择了后者,虽然沈容溪看起来比林济良更温柔,但她还是放心不下娘亲。
“好,那让矫云姐姐送你回去好吗?和林爷爷待一会儿等药熬好了,叔叔就给你们做肉肉吃。”
“好,谢谢沈叔叔。”稚嫩的声音带着谢意,听得人心都化了。
“不客气,去吧。”沈容溪忍不住揉了揉张小小的发顶,起身示意时矫云带着人出去了。
安顿好张小小后,时矫云就背着张大嫂家有些破烂的竹篓去房子后面的山坡上捡枯树枝,待捡了满满一背篓准备下山时,发现两个鬼鬼祟祟蹲在一旁往张大嫂家方向偷窥的人。她将竹篓轻放在一旁,放缓脚步悄声走近,听清了那两人嘴里的污言秽语。
“诶你看见了么,那沈秀才也按耐不住寂寞去找张寡妇了哈哈哈,看他平日里一副清高的模样,结果这他娘的天还没黑呢就去人家屋子里了,还有她那个小娃,虽然瘦,但看着也还算水灵。等他走了,咱俩再去好好快活一番,然后再把那小女娃卖给村口的人牙子,钱到时候平分。”
“好啊,大哥都听你的。对了,万一到时候那婆娘要报官咋办?”
“怕啥,就算报官也查不到咱俩,要是查到咱俩了,咱俩就把沈秀才的事捅出来,先告她不守贞洁,沉了猪笼再说。”
二人嬉笑的声音在时矫云听来如同平地炸开的雷,气得她微微颤抖。她面色阴沉地静步走到两人身后,用沈容溪交给她的拳法朝着其中一人太阳穴打去,一拳打晕一个人之后,转手又撩起另一人的衣角捂住口舌,对着喉咙就是一拳。待那人喊不出声音了,这才脱下晕倒在地的人的外袍反着穿在身前,抽出小腿上的暗月一刀将其结果。一旁被打得说不出话的人看着这一幕,神色惊恐地往山下爬去,不断张开的嘴却喊不出求饶的话语。
时矫云眸色森冷,黏稠的血液从暗月的匕尖上滑落,一滴,两滴,匕身上繁杂的花纹如同催命的符咒般,再次染上了温热的温度。
她将二人的尸体往林子深处运了运,用匕首划开许多细小伤痕,又将泥土往上撒了几层,伪装成二人是不幸跌落山崖的样子。
待一切处理妥善后,她才嫌恶地将那男子的衣袍从自己身上脱下,用那内衬细细擦拭了暗月,将其放回小腿的匕鞘后才重新背起竹篓,向张大嫂家走去。
浓烈的血腥气吸引了林子里不知名的动物,幽绿的眸子一眨一眨地,鼻子耸动,似乎是在确认着食物的方向。
“沈大哥,我回来了。”时矫云面不改色地把一竹篓的柴火放在沈容溪面前。
“好,辛苦了,这药熬好了,你盛出来放温后再给张大嫂喂下,我去把大米和菜拿过来。”沈容溪没有发现时矫云身上的异样,如往常般嘱咐着时矫云。
“好。”时矫云看着神色如常的沈容溪,心里绷着的弦松了些许。
待沈容溪把食材拿到厨房,时矫云已经将药给张大嫂喂下。
服药后不久,张大嫂便缓缓睁开了眼睛,她茫然地看着自家的屋顶,好似想起什么一般,急忙起身要去寻张小小,一只纤瘦却有力的手轻轻按住了她。她扭头看去,是那天在房间里安慰自己的姑娘,再往她身边一瞧,张小小正瘪着嘴满眼泪水地看着她。
“多谢恩人……”她开口,嗓音嘶哑。
“不客气,是小小跑到沈大哥的房子里找到我们的,这位是林济良先生,是他给你开的方药。”时矫云将身子往一旁移了移,露出后方正在整理药箱的林济良。
“多谢林先生……”张大嫂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却被林济良劝下了。
“不必起身,你的病情还未痊愈,应当多休息。你既已醒,我也可以回去了,药我给你留了三副,一副煎煮两日,喝到病好了就可以不用喝了,不必尽剂。”林济良将收拾好的箱子斜挎在肩上,嘱咐了张大嫂几句便出了门。
时矫云将沈容溪给自己的银子拿出二两碎银子递给林济良,林济良却只收了半两。他将那半两银子放入钱袋,随后开口:“剩下的钱你拿去给她们买些肉食补补吧。”
时矫云也不跟他假客气,点着头将剩下的银子收了起来,跟着送了一段路,提出运功将人送回茅草屋,被林济良拒绝了。
“还是不了,老夫更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安心。留步吧。”
时矫云闻言也不再坚持,将林济良送出一段距离后才转身回了张大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