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过于热情的年轻军官,像是喝多了酒,有些上头了。
整个身体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向姜未所在的角落里,脸上还带着略显轻浮的笑容。
看的姜未一阵恶寒。
“噢,亲爱的宾利小姐!能在这里遇到您真是我的荣幸!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请您赏光跳下一支舞?”
他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没等她答应就伸手就要来拉姜未的手。
姜未眉头微蹙,整个身体向后靠了靠,正准备拒绝。
这种轻佻的举动在伦敦的舞会上是绝不被允许的。
真是恶心,酒喝多了就上头来骚扰别人。
这就是属于这个时代的教养吗。
正当她想要侧身往后退去时,一只手比她更快地挡在了她和那位军官之间。
那只手苍白、修长,指节分明,看着瘦弱不堪像是随便一碰便能散掉,按住了军官伸过来的手腕。
姜未突然心头一跳,有些不对,目光随着着手臂向上看去。
艾里奥斯·维克汉姆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他的座位,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身边。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灰绿色的眼睛此刻却像毒蛇捕捉到猎物一般,冷冷的盯着那位军官脸上。
“先生。”
艾里奥斯的声音不高,却带有一定的信服力。
“我想,宾利小姐似乎并不愿意接受您的邀请,而且招惹一名有婚约的女性,我想也不一定是能够拿得上面的事情。”
他的语气平淡,但按住军官手腕的力道,让那位原本醉醺醺的军官瞬间清醒了几分,脸上露出吃痛和惊愕的表情。
“维、维克汉姆先生!”军官试图辩解,但在艾里奥斯那冰冷的目光注视下,话语堵在了喉咙里。
“在一位女士明确表达意愿之前,贸然的肢体接触是极其失礼的行为。”
艾里奥斯缓缓地说,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是每个字都像是刀刃上带着的毒。
“我想,您需要一点时间来反省自己的举止。”
他松开了手,那位军官如蒙大赦,慌忙后退几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含糊地道歉后迅速溜走了。
整个过程发生得极快,周围注意到的人也并不多。
艾里奥斯转过身,面向姜未。
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分明的阴影,让他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一明一暗,怪异的惊人。
“您还好吗?我亲爱的,嗯,未婚妻。”最后三个字,他咬得极轻,但说出来却带着一定的不明意味。
姜未的心脏还在因为刚才的突发事件快速跳动着。
但她现在更多的感受是一种被冒犯的感觉。
不是针对那个军官,而是针对艾里奥斯。
他这种仿佛真的把她放在心上的的姿态,让她感到极度不适。
好像他们俩个人现在恩恩爱爱的小夫妻一样,一想到这里姜未还有点恶心。
“我很好,谢谢您,维克汉姆先生。”
她现在刻意用了疏远的敬语,语气冰冷,“但我有能力处理这种小事,无需您代为出手。”
艾里奥斯微微挑眉,灰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近乎愉悦的光芒,仿佛很享受她的抗拒。
“有能力吗?”他重复道,向前微微倾身,侧身在她耳旁,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着。
“就像您有能力摆脱我一样吗?我亲爱的未婚妻,您似乎总是高估了自己。”
他的目光像冰冷的蛇信,舔舐过她的脸颊,带着审视和嘲弄。
“看看您,置身于这群庸俗之人中间,穿着华而不实的裙子,高高在上的宾利小姐。您以为您和他們有什么不同吗?哈哈哈哈,本质上,还是被命运摆弄、在泥泞中挣扎的可怜虫。”
他的话语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割着卡罗琳的神经。她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