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并不好听的答案。
那个答案的全称是:「我有些寂寞,需要你来填补。」
……
二零二三年。
毕业。
张真毕了业,没有及时找工作,打算投奔在绘画上有所建树,已经有了自己收入,在首都工作的余红。她定了一张机票,上了那架飞机,在找座位时碰到了温有贞。世界上的巧合如此多,张真看了一眼机票,机票上写着24A,正好在温有贞旁边。
而温有贞一如既往的受欢迎。
机舱内很多人在看温有贞,空姐在看,乘客在看,看到后犹嫌不够,需要转过头互相讨论:「她是艺术院校出身吗?」
「她是明星吗?」
更有甚者,拿出手机对着温有贞拍照,只有张真知道她的真实情况。
温有贞读金融专业,温有贞不是明星。
她没有做过文艺方面的任何工作,没有学习过声乐,也没有学习过吉他,在学校内擅长的不是文科,而是理科,平时的娱乐生活相当匮乏,如果自残算娱乐的话,她的娱乐活动是自残。
反差的女性问:「需要帮你拿行李吗?」
张真挤过去,回答:「不用。」
曾经坐车的时候,张真会把包给温有贞,自己无事一身轻,现在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已经不用温有贞再拿包。所以说,变迁往往在很短时间,一年不到的时间,一些事情已经从根本改变。
整理好行李,她说:「你故意的。」
「是的。」
变迁了很多,两个人都是。
从最开始的纯真、青春,转变成了现在的复杂,圆滑。人是越长大越多变,越有虚伪,越有谎言。小时候可以在同学录上,写一个人是猪头,长大了敢在同事的电脑上新建文件夹,说我看你不顺眼吗?
飞机准备起飞,空姐在说注意事项。
那些话已经听了很多遍,张真历数自己的变迁,她的变迁是与余红在一起了,有了一年的异地恋。温有贞历数变迁,她的变迁是社交无法再闭塞,最近与父亲的沟通密切,预备飞首都,在公司内当管理层。
「你单身吗?」飞机起飞后,温有贞忽然问。
张真看向温有贞:「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
不知道怎么想的,张真笑了一下,稀里糊涂,囫囵吞枣地说了一句:「单身。」
不是因为温有贞会纠缠,她只是单纯的不爱余红,乃至于可以把「单身」两个字说出口。她撒了一个谎,转移过目光,看向飞机外的景色,飞机外的建筑物逐渐缩小,直到飞机彻底升入天空,她才发现自己喜欢谁。
——温有贞。
兜兜转转,喜欢的还是那个人。对她的感情十分复杂,复杂到难以言喻,所以张真撒了谎,二零一八年的张真撒了谎,二零二三年的张真撒了谎,二零二五年的张真撒了谎,她一直都在撒谎。
如果再来一次,二十五岁的温有贞问:「你爱我吗?」
张真也许会回答:「我爱你。」
可是,因缘际会……你知道吗?人的神经,有时是说不准的,这一时爱,彼一时恨,有的时候人好面子,有的时候人不好面子,你知道吗?
「之前呢?」
「我爱你。」
「大学的时候。」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