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画被抢,阮仓有着急,却无能为力,听到嘉宁叫自己的名字又好奇她怎么知道。
“课堂上,听见后座的几位公子闲谈,都夸赞阮仓公子的画技了得,还说阮公子消息灵通呢。”
嘉宁故意将消息灵通几字说的抑扬顿挫。
“你瞧,要是没有这幅画我都不知道皇宫内能发生这种事情,可惜没有眉眼,阮公子可否能告诉我这画上的人是哪家的姑娘。”
嘉宁明知故问,阮仓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画上女子是传说中美丽非凡的洛神,阮某技艺拙劣,恐画不出洛神的三分美丽。”
“哎呀,原来是洛神呀,那这幅画阮公子可以送给我嘛?”嘉宁故作吃惊的样子。
“自然,自然可以。”阮仓有些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他这副样子逗笑了嘉宁。
瞧见他书匣上的纸本被风吹起,随着书页翻动,嘉宁瞧见一幅幅画作。
有闹市街头两妇人吵架,有丫鬟被罚跪,身旁的座椅上还有个拿着荆条的贵妇人。最后一页是今日学堂里那扇屏风,画的角度很奇特,是从正面描绘。
一扇屏风居于纸张正中,左侧只有一桌小小桌案,右侧则端坐的公子哥,看衣服颜色应该是阮仓画的自己。
阮仓顺着嘉宁的视线看去,也瞧见了这幅画,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它撕下揉作一团塞进袖中。“拙作,不堪入眼。”
怕他面上难堪,嘉宁也不再多问,将纸本拿在手里,指着闹市妇人吵架图问道,“这是什么?”
“这两人分别是孙秀才的娘和岳母,他俩一个觉得儿子中了秀才,成了高门贵户,儿媳配不上自家。一个又觉得自家女儿嫁给一个酸秀才,除了读书一无是处,常常要靠拿娘家的东西补贴。”
“那这个呢?”嘉宁又指了指小丫鬟罚跪的那幅画。
“这个可不是小丫鬟,这是南巷梁家的小妾。听说梁老爷前前后后纳了十多个小妾,大夫人气不过只能拿小妾撒气,暗地里听说他家的小妾每日都要向大夫人跪地请安,稍有不慎就要挨一顿打。”
阮仓解释起这些画作,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全说给嘉宁听。
“你还真是消息灵通。”
“那当然,自我入京城来,这大小的八卦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不少人还从我手里买消息呢。”阮仓十分自豪。
“那我需要花多少钱才能买下这幅画,而且让阮公子只能将这八卦卖给我。”嘉宁将“洛神图”在阮仓面前晃了晃,话里有几分威胁的意味。
“阮某今日什么都没有瞧见。”阮仓很上道,连忙撇清,直到嘉宁满意的点点头,离开后,才长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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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小婉回来走到嘉宁面前,递给她一张字条。
“沈公子让我把这个给郡主,还说让郡主不要生气了。”
嘉宁接过纸条,急忙打开,脸上不自觉多了几分羞涩。
“郡主,这里面写的什么?”小婉凑过脑袋来,想要瞧瞧,嘉宁却一把捂住,赌气似地说:“不看就不看。”
小婉说着不看,直起身子假装要走,却在嘉宁重新打开纸条时迅速回身,小脑袋凑了过来。
嘉宁眼疾手快又将纸条合上,与小婉四目相对尴尬一笑。
“这字条里没说什么的。”嘉宁心虚解释。
小婉只是眯着眼睛用质疑的目光盯着她,“真的吗?”
嘉宁嘿嘿傻笑几声,想要打个哈哈糊弄过去,小婉却盯着她不放:“好啦,好啦,沈公子约我下次学堂休沐的时候再去江南岸。”
“那这次还能带两坛子酒吗”小婉眨巴眨巴眼睛,内含渴望。
“好呀。”嘉宁点点头,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对了上次不是还有一坛吗?”
“早就吃光了。倒是枣椒汤还有些,我去给郡主拿一碗吧。”
想起上次喝了一碗枣椒汤,就被宋嘉淮叫去吓了一顿,心里还有些害怕,“不喝,好小婉都送给你,可别在让我看见这东西了。”
嘉宁似是突然想起件事情,拉住要走的小婉,问道:“你知道,有一所偏僻宫殿在哪吗?”
小婉有些疑惑,若有所思道:“那不就是永安殿嘛,宫里人都说那里不是一个好地方。”
“为什么?那的主人很凶吗?”嘉宁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