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下课后,季嘉扬一路跟着严幸回了宿舍。
洗漱之后,季嘉扬换了身睡衣,大摇大摆地进了严幸寝室,他们寝室挨在一起,中间隔了两个房间。
寝室里都是一个班的,一进屋季嘉扬就瞅到几个熟人,拉着人聊了好一会。
严幸也洗漱完,回到屋里时刚好熄灯,他往床上一看,季嘉扬已经舒舒服服地躺进了自己被窝里,露了半颗脑袋在外面。
“你的床怎么这么硬?”季嘉扬扭动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睡在地上。
宿舍的床板只有一块自带的硬硬的床垫,季嘉扬入学第一周被硌得睡不着,他哥买了两层巨软乎的进口床垫给他,季嘉扬垫上之后,床的厚度比别人的高出一个拳头,往下一躺特别舒服。
季嘉扬是个特别会享受的人,从不委屈自己。
“凑合躺吧,要求这么多。”严幸把盆放好,柜门关上。
严幸走到床前,穿的整整齐齐,直直的躺了下来。
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严幸睡外面,季嘉扬在里面,严幸感觉自己快要掉下去了,季嘉扬一个人就占了三分之二的位置,也是没拿自己当外人。
严幸叹了口气,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解锁,然后递给季嘉扬,把被子盖过他的头顶。
“你不盖被子啊?”季嘉扬钻出来。
“我跟你躺一个被窝里像话吗?”严幸把棉服盖到自己身上,闭上眼不再理他。
季嘉扬觉得严幸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就算他俩其中真有一个是gay又怎么了?这里可是学校,谁要是敢有非分之想,那对方直接大喊一声非礼,立马会有十个阿姨冲进来主持正义,并且把他俩名字记在重大违纪那一栏里。
季嘉扬在心里哼了一声,自顾自钻进被子里玩手机。
严幸笔直的平躺,盖着棉服,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像是一具被整理好的尸体。
棉服只能盖住上半身,躺了一会严幸就觉得冷了,毕竟是深秋,还没有来暖气,手脚都被冻的冷冰冰的,他尝试换了几个姿势,还是冷得睡不着,想到自己旁边躺着个人,就更睡不着了。
一局过后,季嘉扬感觉严幸在外面翻来覆去的,一直动弹,就没消停过。
“你能不能老实点,影响我操作了知不知道?”季嘉扬闷在被子里,不耐烦道。
严幸只能木愣愣地定住,心里暗自叫苦。他躺下之后才知道自己原来那么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
严幸现在浑身难受,腿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知道了我不动,玩你的吧。”严幸嘟哝道。
屋子里静悄悄的,他们小声说话也能听得特别清楚。
严幸尽力克制住想动的本能,小心翼翼地往床铺外面挪了挪。
季嘉扬刚刚新开了一局,正要选角色,严幸这么一挪,正好碰到他胳膊,误触了个他最讨厌的角色,还不能撤回,季嘉扬愤怒得咣咣直砸床。
季嘉扬气得从被子破土而出,怒道:“严幸!你身上痒就去洗澡,动来动去的干什……!”
严幸吓得一把捂住他的嘴,可还是来不及了,宿管阿姨正好巡查到门前,听见动静,用力砸了屋门一下,以示警告。
宿管扒在窗口往里看,寻找声音的来源。
季嘉扬被严幸捂得上不来气,扑腾了两下,好死不死,被子里的手机亮光透出来,把整个宿舍都照得亮了一下。
“开门!”宿管咚咚咚地在外面敲着门。
完了。严幸心如死灰。
在致远中学,拿手机和死罪没什么区别,容留他人在一个被窝里玩手机更是死刑立即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