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推开,严旭东拄着双拐站在门口,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窄床上的江旌。
急救人员扭头见是严旭东,惊呼了声:“你可以走路吗?”
严旭东点头:“没事。”
急救人员上下扫视,说了声“好吧”,又嘱咐他一番最近两周不要剧烈活动,临了回头看看江旌,又看向严旭东,笑道:“好了,快去照顾你家小姐吧!”便带上门出去了。
严旭东见江旌面色有些发白,没好气道:“演得挺逼真的。”
听见这话,江旌一愣,有些无奈地失笑道:“你感觉怎么样?”
严旭东从牙缝里哼出一声:“很好,好得不得了,差点就活了。”
江旌微微眯眼:“那就好。”
“……”嗔怒的话几乎脱口而出,严旭东眼角直跳,“你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不用想,偷换他麻药的人肯定是江旌。
“愈合剂,不过只是半成品。”江旌视线放低,扫过他的两条腿,“嗯,你还能行走,看起来还行,至少说明没死。”
“……你拿我做试验?”
“怎么了?你这不是没死吗。而且我现在很虚弱,又被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盯着,不能两周身边没有保镖吧?”
严旭东额角青筋再度突起,“不需要。这点伤不算什么,本来就不会影响我正常走路的。但是你这么一搞,我疼得站都站不住……”
江旌把衣服拉起来穿戴好。之前为了处理上臂的伤口,她把衬衫褪下了半边。浅米色的衬衫上是已经干涸的大片殷红色。
将纽扣一一扣好,直到倒数第二颗,最上面一颗留着不扣,她下床往门外走,路过严旭东身侧时说:“抱歉啦,你忍一忍,最疼的时间也就注射后的六小时,最多二十四小时就不会再有感觉了。”
严旭东拄着拐转身,跟上她:“也就?”
江旌瞥了下他手臂与腿上的白纱,浅笑:“对,而且你伤的不重,打一针就够了。明天凌晨差不多就痊愈了。”
严旭东听见这话,顿时蹙起眉头:“什么叫打一针就够了?”难道不都是一针就痊愈吗?他快速几下拄拐到江旌面前,挡住房门:“那你要打几针?”
江旌脸上的笑意淡下去,绕过他拉开门走出去,不语。
严旭东怔愣片刻,自觉好笑,转身跟上去。
护送他们过来的警车就停在急诊外面,听说他们俩伤口都处理好了,就有警员来找他们做笔录。负责做笔录的小警员都熟悉他们俩了,一套固定的流程走得熟练,很快便结束。
江旌提前喊了人把她的车开过来,这回是严旭东坐后座,她开车。
严旭东没有异议,只是上车之前把整辆车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被做手脚。
江旌难得很有耐心,抱臂站着等他检查完,又等他艰难地自己坐进后座去,接着见他把拐杖横过来,要拿进后座放在自己腿上。
江旌眉毛上扬,俯身捉住两根拐杖:“你不嫌脏啊?”就关了后门,转身去开了后备箱,把拐杖放进去,抬手点下后备箱盖,令其自动缓缓关上。同时走回车前,坐进驾驶座。
严旭东莫名有些不自在。
保镖培训里有礼仪教程,后座靠右是老板的位置,副驾一般是保镖,后座靠左如果老板不坐,就是助理的位置。
而现在,他坐在老板的位置,老板本人则坐在司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