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似乎笑了,摇摇头。
不消片刻。
二人被风雪吹走了。
宇髄天元的心脏猛然一抽,浑身如火烤般发起热。
骤然倾覆扑来的大雪把宇髄天元拍晕过去。他头痛欲裂,意识回笼,大脑就像死掉一次又重活了那样迟钝沉重。宇髄天元呼吸加快,忽而感到自己正趴在谁的背上,平稳地向前奔跑,偶尔颠簸。
……哥……?
不。不不。
大哥已经去世了。
啊。
该死,头好痛。
对了。
他是出任务去了。
负责卧底的同伴传来信号,说凌晨半夜会有突袭。他潜伏在屋顶,时刻准备保护雇主。
但是,还没等来刺客,宇髄天元蹲在屋顶上,视野高远,先看见了街外有一个慌忙逃窜的妇人。在她身后,竟紧追着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宇髄天元想也没想,抽刀上前!而那东西……竟然死不了!
没错,他砍不死!
不知缠斗多久,那东西好像有自主思考能力,似乎觉得不能跟他继续纠缠,便突然脱战逃跑。
宇髄天元追不上,只好翻回任务所在的宅邸。
一翻墙回来,咚一下就跪地了。
没有战斗时的肾上腺素支持,宇髄天元后知后觉地发现喉咙里吞咽的全是血,站也站不住,腹部热热的;头脑发晕,既在流血,又突发了中毒的症状。
宇髄天元知道自己要死了。
真不甘心,真不高兴。
这种低调的,像灰尘一样死在黑暗里的死法,是生在黑暗里的忍者的归处,是宇髄天元的命运。
想到这里,真是一点也不爽。
但是现在,身体……他的身体,怎么是温暖的呢?
宇髄天元艰涩地睁开眼。
地平线正在眼前破晓。
田野上,太阳烧干了夜色,漫天都是雾蒙蒙的淡黄色灰烬。宇髄天元四肢乏力,整个人都没有力气,侧脸枕着谁纤瘦的肩膀,趴伏在一个人的背上。
那人一刻不停地奔跑,晨曦便绵延不绝地向后生长。
宇髄天元一瞬不瞬,凝望东升的红日。
什么啊。
真漂亮。
见过这样的日出,都不想再回到黑暗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