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婚姻无效
(这几章末尾一直再修改)沈之简撒了慌,平生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撒了如此低劣卑微的谎言。
温心听到医院二字一下慌了神,自第一次流产后她本身体质虚寒,生图图时又遭大出血,在图图一岁时,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基本成了家常便饭,后来沈之简交了她一些基础的护理知识,这两年图图生病,她已能自己应付,这就是她之前为什么向慕以深炫耀她有当护士的经验。
此刻,温心无暇顾及图图是怎么知道她出事的,她动了动脚步想回身,突然停滞,不,图图住院了,她更得去找慕以深了。
沈之简没料到他的一句已让沈言有了回去的念头,却在下一秒又眼睁睁看着她跑了出去。
沈之简乍然怒不可歇,绷着一张转瞬黑下的脸,追着跑了上去,前所未有地低吼道,“言儿,你站住……”
温心充耳不闻。
快追上她的时候,沈之简瞬间提上一口冷气,周身发出刺骨地寒戾,他捏紧拳头,厉冷改口道,“温心,你给我站住。”
温心陡然惊怔住。
沈之简见到她停下,顿了顿,寒锐的眉峰下一双冷眸已然冰封凝固住,薄唇抿成了一条清冽冷沉的直线。
他箭步上前,将温心扭过身来,绞着她的眸光猝然冰裂,喷发出骇人煞气,他蓦地含笑吐字,笑意森然扭曲,“温心,原来你都记起了。”
她都记起了。
沈之简沉入寒潭的冰眸犹如焊钉扎根在她脸上,眼里暗藏的风云几乎将要爆发出来,他脸色一片清冷肃寂,胸膛内却剧烈翻涌着。
他应该早猜出来了,从她说不会跟他回去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想到了,她唯一坚持要留下来的理由就只是因为那个男人。
他望穿她的眸光,她眸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惊愕过后便恢复如初的静淡无波。
她在无声地告诉他,她完全记起了。
她什么时候记起的,是见到慕以深才记起的吗?
沈之简突发一声阴笑,眉眼尽是悲凉的自嘲,他跟胡梦含赌他有没有那个运气,终到此刻,他之前妄想的一切不过都是徒然,在见到慕以深之前,她已经变回了温心。
他输了,输得竟连一点机会都没有留给他。
许久,他扣在她胳膊上的指尖泛出苍凉,手指打起冷颤,薄冰的唇一开一合道,“你。。。。。。见到他了?”他问,已然是明知故问,嗓音沉重暗哑。
温心被他禁锢着,浑身顿觉忽冷忽热,眼前的视野逐渐变得混沌不清,她勉强撑起眼皮望进他漆黑的眸里,他的眸,黯然无光,晦涩难懂。
他知道她的名字,显然他已经去调查过,温心抵着模糊的意识,抿了抿干涸的唇,直视他的眸子,对他,她不需要隐瞒,“是,我见到他了。”她说,声音略带沙哑,语气却扎了根。
沈之简心随着她的话沉了下去,面色黯然阴郁,他忽而瞳孔猛地一缩,架在她肩上的双手紧了紧,又问,“他呢,他记得你吗?”
温心浑然微顿,蹙了蹙眉,意识愈加涣散。
沈之简粘在她脸上的眸光倏然恢复犀利深沉,浑身肃冷下来,他寡淡薄情地吐字道,“言儿,他根本没可能再记起你,包括你们之前的种种,包括他以前是怎么爱上你的,这些他统统都不可能再记起。”
沈之简问过胡梦含,慕以深是怎么失的忆,他是医生,十分清楚动了那种手术,再想重拾记忆的概率微乎其微。
所以她既然已经见过慕以深,为何他没在她身边守着。
温心全身一颤,她之前想过这种可能,而沈之简的话一下肯定了这种可能。
浑沌游散的意识瞬时全都回了来,温心凝神一凛,一股猛力揪住他的衣领,五脏六腑绞缩成一团,她抖颤着唇冷问道,“沈之简,你刚说的都是真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对,你救过他,一定知道他的情况,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会忘了我……我求你……求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把我忘的……”她说着,声音哽塞住,眼泪不期然从清泠的眼角滑落下来,心口,鼻尖,喉咙全被堵上了一股浓冽的酸涩。
温心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她只知道,如果他没有忘,他三年前就该来找她了,她就不用带着图图无知无望地过了三年。
沈之简凝着她惨淡凄然的面容,清肃坚毅的五官并着方才沉封入底的心拧结到一起,他温热的指腹盖过她的眼睫,拭去眼角那道泪痕,手掌猛然一收,将她揽腰抱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