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一处云雾繚绕、三面环山的幽谷入口,张玄清停下了脚步。谷口被茂密的竹林遮掩,仅有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碎石小径蜿蜒向內。
谷內灵气氤氳,隱约有鸟语香传来,但更引人注目的是,此地的空间似乎有种微妙的“扭曲感”,寻常人或许察觉不到,但在张玄清这等感知力超群的人眼中,这里的方位、距离、甚至光线折射,都存在著极其细微的、不符合常理的异常。
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著整个山谷,悄然改变著此地的“规则”。
“奇门格局。。。。。。。。”张玄清眼神微动,心中已然確定,“看来,就是此地了。”
这笼罩山谷的无形之网,正是“风后奇门”的力量体现。
它並非攻击性的阵法,更像是一种自然而然的领域展开,扭曲了局部的时空参数,使得外人难以轻易闯入,甚至会產生错觉,迷失方向。
然而,这种程度的时空扭曲,对於身负多种规则性符咒之力的张玄清而言,形同虚设。
他甚至没有动用兔符咒的神速强行突破,也没有用龙符咒的暴力破坏格局。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羊符咒的灵魂感知力如同最精密的雷达,瞬间扫描了整个山谷的“炁局”脉络;猴符咒的变化之力让他自身的炁息频率开始与周围扭曲的时空波纹同步、適应。
几个呼吸之后,他向前踏出一步。
一步踏出,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幻!
原本清晰的谷口竹林仿佛水波般荡漾了一下,周围的景物发生了细微的偏移和重组。
若是常人,此刻早已头晕目眩,不知身在何处。但张玄清的身影却如同定海神针,在扭曲的时空中稳稳站定,目光穿透层层迷雾,精准地锁定了山谷最深处,一间依山傍水、简陋却透著玄妙的茅草庐。
茅庐前,一名穿著洗得发白的普通道袍、鬚髮灰白、面容清癯平和的老者,正坐在一个蒲团上,背对著谷口,似乎正在静坐调息。
他周身气息与整个山谷的奇门格局完美融合,仿佛他就是这片天地规则的一部分。
正是周圣。
他似乎早已察觉到了谷外的来客,但並未起身,也未回头,只是保持著静坐的姿態,仿佛来的不过是一缕清风,一片落叶。
张玄清站在扭曲的时空边界,白衣在微风中轻轻拂动,冰封的目光落在周圣的背影上。
肃清的目標,已然找到。
一场关於“规则”与“奇门”的无声较量,即將在这云雾繚绕的武当后山,悄然展开。
武当后山,幽谷深处,云雾繚绕,奇门格局悄然运转,將此地与外界隔成两个世界。
张玄清白衣胜雪,静立谷口,周身气息与周围扭曲的时空波纹隱隱共鸣,却丝毫不受其惑。他的目光,如同两柄冰锥,穿透迷障,锁定在茅庐前那道静坐的背影上。
周圣依旧背对著他,鬚髮灰白,道袍简朴,气息与整个山谷的天地炁机融为一体,仿佛已在此坐化了千年。
他没有转身,也没有任何敌意或戒备,只是发出一声悠长的、带著几分懒散笑意的嘆息:
“唉。。。。。。。。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龙虎山的煞星,居然能找到我这穷酸老道这蜗居,真是。。。。。。。。蓬蓽生辉啊。”
他的声音温润平和,带著一种看透世事的豁达,甚至还有几分戏謔,与张玄清那冰封般的肃杀形成了鲜明对比。
张玄清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直接切入主题,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情绪波动:
“周圣,你身为武当门人,清修多年,为何要与无根生结拜,捲入三十六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