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崔蓉蓉柔柔地应了一声,看向刘靖的眼神中满是爱意。
这番话,让这方小小的屋檐下,充满了温馨的烟火气。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冒著细雨,脚步匆匆地从前院而来。
他不敢靠近內眷,远远地便停下脚步,躬身稟报,声音却因急切而显得有些响亮。
“启稟刺史,余丰年求见!”
这声音打破了寧静。
刘靖怀中的小岁杪被惊动,小眉头立刻蹙了起来,眼看就要醒来大哭。
他连忙轻轻拍著她的背,口中哼著不成调的后世小曲。
那股属於梟雄的冷厉气息,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笨拙而温柔的父亲。
好一会儿,小傢伙才重新安稳睡去。
刘靖將女儿小心翼翼地交还给崔蓉蓉,最后看了一眼她安睡的脸庞。
他直起身,脸上的温柔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属於歙州刺史的沉稳霸气。
他转身,撑起伞大步向雨中走去。
斜风细雨穿过雨伞的遮挡,打湿了他的肩头,但他毫不在意。
看著他远去的、仿佛能將风雨都一肩扛起的背影,崔蓉蓉抱著女儿,眼神中既有骄傲,也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担忧。
……
书房內,余丰年早已等候多时。
见刘靖进来,他立刻起身行礼:“刘叔。”
“不必多礼。”
刘靖摆了摆手,指了指书桌前的胡凳,开门见山:“何事如此匆忙?”
余丰年脸上还是那副憨厚的表情,坐下后,声音压得极低:“江西传来密报,抚州、信州两地的粮价,自上月起无故暴涨,各地官府都在强征民夫修路,规模极大,似不下十万。”
刘靖的眉头挑了一下。
一个地方,无天灾,无人祸,粮价却突然上涨,官府又大批徵召民夫。
答案只有一个。
要打仗了。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是这个时代打仗的真理。
“来人!”
刘靖当即下令:“去请青阳先生!”
“喏!”
不多时,青阳散人披著一身雨气,快步踏入书房。
行过礼,刘靖示意余丰年將情报复述一遍。
青阳散人听完,脸上的忧色一闪而过,隨即双眼放光,竟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他对著刘靖长长一揖,声音都扬了起来:“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您入主江西的机会,来了!”
刘靖心中早有定计,只淡然一笑,伸手示意。
“先生坐下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