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冰帽”喊:“何静之!我爱你!坚决地爱你!”
他撞在何校长身上。
何校长一把抓住他腕子:“你刚才喊什么?”
“滑冰帽”哭叽叽地说:“我爱她。”
何校长上下打量他,吼:“我禁止你爱她!”
“滑冰帽”:“我爱她任何人都阻挡不了,历史的车轮也阻挡不了!”何校长还想说什么,“滑冰帽”挣脱手跑了。
两辆装煤的卡车开入校园。何校长大喊:“哎!你们哪儿的?谁允许你们搬动那些砖的?”
林超然和大徐、黑兔子都搬着砖呆住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静之对林超然小声说:“姐夫说好的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理那茬儿,低下头,仍搬着砖快快地往家门口走。
何校长大步腾腾奔将过去,厉声地说:“放下放下!”
三人将砖放下了。
何校长:“超然,你这是带头干什么?为什么往咱家搬学校的砖?”
林超然:“爸,不是我带的头儿。是静之……她想在里屋砌火墙……”
何校长:“她?……没我允许,她怎么敢!我看就是你的主意,你找来的人!哼!”
他一转身又大步腾腾奔向家里。
何家里屋,罗一民已砌起了两层砖,慧之在和泥,凝之端着托盘从外屋进入,其上是几只沏了茶的水杯和一盘子炸馒头片儿;杨一凡也不知何时进了屋,正坐在“床”边脱鞋……
静之神色不安地进入。
凝之没看出来,对她说:“招呼你们连那两个进来喝口茶,吃点儿馒头片儿,不够我再炸。”
静之:“有点儿不妙,爸回来了。”
她话音刚落,何父气冲冲闯入,喝道:“停止!”后边跟着蔡老师,同样一脸黑。
屋里的人,除了杨一凡,都呆呆看他。
何父指着静之、慧之,生气地说:“你们两个没脑子啊?怎么那么听你姐夫的!”
慧之:“爸,不是我姐夫的主意!”
何父:“你别包庇他!”
静之:“爸,不管谁发动的事儿,只不过是借用一些学校的砖,你何必急赤白脸的。”
何父:“借用?经谁同意了?我不只是这个家里的父亲,还是这所中学的校长!你们谁问过我一句?”
慧之:“爸,如果事先问你,那你会是什么态度?”
何父被问得一怔。
慧之:“诚实点儿回答。”
何父:“岂有此理!慧之你怎么也变得这么没大没小?我的态度那是另一个问题!”
静之:“爸,我姐夫想得很周到,你看,总共搬了多少砖,这张纸上都清清楚楚地记着呢,开春一块不少地还给学校就是了。”
何父:“你!何静之!先回答我另一个问题,刚才有个戴滑冰帽的,你跟他怎么回事?”
静之:“戴滑冰帽的?我没看见戴滑冰帽的呀!”
何父:“也没听到他喊?!”
静之:“我什么也没听到呀!”看大家:“你们听到了吗?”
一个个都摇头。
何父猛一转身:“慧之!你!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慧之:“我似乎听到了一耳朵,有人喊‘车行之,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