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杨一凡的画靠墙放着,陈阿姨又在欣赏,何父何母站她两边,静之在包饺子。
慧之洗罢手,帮静之包。
陈阿姨:“画得真好,多像慧之啊!”
何父:“是啊是啊,没想到让你这当阿姨的给买回来了。”
慧之:“要是让别人给买去了,我非登报再高价买回来不可!”
何母:“慧之,大人们在说话,保持一会儿沉默啊?”
林超然搂着杨一凡的肩一块儿进来了。
林超然:“陈阿姨,他就是我的兵团战友杨一凡。当然,也是慧之间接的战友。”
陈阿姨:“战友怎么还分直接间接的啊?”
静之:“他俩在兵团时不认识,返城之后才认识的。”
陈阿姨:“小杨,虽然咱们见过了,那也再正式认识一下吧!”说着,向杨一凡伸出了手。
杨一凡:“我不和您握手。”
众人皆愕。
杨一凡:“慧之叫您阿姨,所以您也是我的阿姨。正式认识我应该向您鞠躬。”
他恭恭敬敬向陈阿姨鞠了一躬。
陈阿姨乐了:“这孩子,真懂礼节。”转向何父何母,“如今懂礼节懂到这么细处的青年不多了,是吧?”
众人都暗松一口气。
何父:“是啊,是啊。”
何母:“他也就这一点有时候还算正……”
静之赶紧接言道:“还算正合我妈的心意。”
何母瞪她一眼:“少接一句,能把你当哑巴?”
何父:“我认为,静之接话接得对,动机和效果要统一来看。”
林超然:“同意。”也洗了手包饺子。
陈阿姨:“你们的话怎么都怪怪的?”
杨一凡:“在精神有点不正常的人听来,许多自以为精神正常的,恰恰爱说些怪怪的话。”
众人又愕。
陈阿姨:“对,小杨你说的对,接近是格言!”
杨一凡笑了。
大家都笑了,但何父、何母笑得极不自然。
慧之:“你别得意!我问你,为什么把为我画的肖像卖了?”
杨一凡:“你的脚在兵团冻伤过,我要为你买双靴子!”打开带来的鞋盒,里边是一双半高腰的皮靴。
静之:“嘿,真漂亮!”
杨一凡问慧之:“喜欢吗?”
慧之一扭头:“不稀罕!反正我心里很不高兴!”
杨一凡:“脚比画重要。”
慧之:“对于我,画比脚重要!”
杨一凡:“画卖了,还可以再画。脚冻坏了,不可能再生出一双好脚。”
林超然:“你俩打住,都不许再争论,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