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稍稍镇定了些,问:“就为这事儿你从大兴安岭赶回来,深更半夜敲窗砸门?”语气很平静,却冷冷的。
“不错!就为这事儿!”他向她跨一步,吼,“你他妈的是想要我的命!”
“我……不明白……”她摇头。
“你他妈的还装不明白!”手指戳着她心窝——他以为有或没有良心的那个地方,“你明明白白!”
她不禁又后退一步。
“你得嫁我!除了我你谁也不许嫁!”
“小声点儿,你吼醒我儿子!”
“我不管!你儿子对我有感情!你不知道吗?除了我姚守义谁能当好他父亲?谁能?!”
他的话夹着一股冲天怨气。
里外屋的门没关严,从里屋透射出来的灯光映在他脸上,他的脸明一半暗一半。明的那一半是愤怒的,暗的那一半什么表情不得而知。
她退至门前,将门反手带严了。
漆黑中,他听到她自语般地说:“晚了……”
“不晚……”
“我怕……”
“你怕什么?……怕那个科长找麻烦?一切有我你别怕……”
“我怕你……怕你将来给我气受……我后悔莫及……”
“我,会给你气受?”
他忽然跪下,抱住她的双腿,将脸偎在她身上委屈地呜呜哭了:“你要是忍心害我……我……我一辈子不结婚了……”
“唉……”很怜悯的一声长叹,她就抚摸他的头。
男人在这种时刻差不多总是得寸进尺的,他一下子站起来,将她搂在怀里,狂放地就亲她。
“不,你别……”
他却像捧小孩儿似的将她捧了起来,一脚踢开门,进入里屋。
“你疯了!孩子醒了多不好……”
“好。他也会觉得好……”
他轻轻将她放在**,笑逐颜开地瞅着她。
她一动不动,也瞅着他说:“没你这样的……”
他就拉灭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