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超然:“请吧!”
何凝之察看爬犁上的树木。
何凝之:“看来你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林超然:“现在我们可以握手了吧?”
何凝之终于笑了,从棉手闷子里抽出了手。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林超然:“别向团里打我们的小报告。”
何凝之:“别对我和我们连记仇。”
林超然:“怎么会呢!”
何凝之:“记仇我也不在乎!”
两人都笑了。
何凝之站在路旁,目送爬犁远去。
爬犁上,林超然对部下命令:“喊‘何指导员再见’!”
部下们闷不作声。
林超然:“都聋啦?”
一部下没好气地说:“要是不理她那套,咱们早回去了,肚子都饿扁了!”
林超然:“少废话,那也得喊!”
人人将头一扭。
林超然:“都不是好兵!”
他只得自己站起来喊:“何指导员再见!”刚喊完,从爬犁上跌了下去。
何凝之望见,笑了。
一幢小泥草房门上贴着对联和喜字。对联上联是:还有小园桃李在;下联是:留花不发待郎归。
横批:美的相思。
屋内。一支红烛静静燃烧。
林超然揽着凝之的腰站在床前,两人都穿棉袄。
林超然:“新房应该是温暖的。”
何凝之:“生火晚了,后半夜就暖和了。”
林超然:“门上对联谁写的?”
何凝之:“我们连一名知青秀才,写的古人诗。”
林超然:“太小资情调了,不怕议论?”
何凝之:“谁爱议论谁议论去。生活要是完全没了情调的话,热爱生活那就成口号了。”
她用双臂揽住林超然脖子,主动吻他。
红烛。
木箱当成的桌子上,一盆白菜花显得生机盎然。
一阵雷声。医院里。雷声似乎使何、林两家人不安起来。
林父看着林母说:“怎么这么久?我记得你生超然他们三个的时候,还是在家里,那我也没在门外等半天。”
何父看一眼手表,心中虽也不安,却安慰道:“不算太久,还不到一个小时。按凝之的年龄,算是晚育,时间长点儿是必然的。”
何母:“别说那些让人不安的话……”
林超然站了起来,走到接生室门前,侧耳聆听。
蔡老师的手拍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