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之:“真沉,有六七十斤!”
慧之已找到了剪刀,准备剪开麻绳。
静之:“且慢!”蹲下,研究地按按这儿,按按那儿,起疑地说,“我怎么觉得,像是……”
何母:“别卖关子!快说是什么!”
何父:“打开一看不就知道了嘛。”
静之:“最好还是先别打开,软软的,我觉得,像肉……”
慧之也困惑了:“托人给我送六七十斤肉?也太大方了呀,我也不值得二龙山当地的什么人对我这么好啊!”
凝之:“如果真是肉,确实太大方了。慧之,你对当地什么人有恩?”
慧之想想,更困惑:“没有呀。我一知青,能对当地什么人有恩呢?我欠了他们不少恩情倒是真的。”
静之:“我的意思是,像……像是肉……肉体……”
何母:“肉体?”
何母何父对视一眼,起身也走了过去,看着麻袋包,像看着不祥之物。
静之:“前几天报上不是登了,松花江下游发现一颗人的头颅,警方还没发现尸身吗?”
何母:“别说了!尽往恐怖的事上瞎联想!”
何父也蹲下,这儿按那儿按,起身对何母低声说:“静之说得没错。”
凝之走了过来,问慧之:“慧之,再想想,最近你……做了什么招人恨的事没有?”
慧之快哭了:“姐,我怎么会呢!”
静之大着胆子,扯开麻包一角,将一只手小心翼翼地伸了进去,仿佛麻包里是活物,会咬她——她猛一下抽出手,站起来说:“肯定是……”
何母:“不许再说!”
静之快步走到盆架那儿去搓肥皂,洗手。
何父:“静之!”
静之扭头。
何父:“你最近做没做什么招人恨的事?”
静之抗议地说:“干吗冲我来啊!在你眼里,大姐、二姐都好,就我专门惹麻烦啊?”
何父:“住口。问你什么说什么,别那么多废话。你认为你从小到大,给家里惹的麻烦还少啊!”
静之将毛巾往盆里一摔,赌气坐回桌子那儿去了。
慧之从盆里捞起毛巾,拧干,搭好。接着用拖布拖溅出的水。
静之:“二姐你就装好女孩儿吧你!再怎么装,这事儿也跟我没关系,是冲着你的大名送到家里来的!”
凝之:“静之!”
何父:“谁也别动那麻袋。没想到咱家成了现场,我去派出所!”说罢走出去。
何父与派出所老张在家门口下了自行车。
老张:“如果真是你们全家怀疑的那样,可真是一件大好事!”
何父:“怎么反而是一件大好事?”
老张:“你想啊,那不就有了新线索,可以早日破案了嘛。我们所那可立了大功了!”
何父不爱听地说:“敢情没往你家送,送到了我家里!”
两人进了屋,但见何家母女四人一溜儿坐在“床”边,都不安地望着那麻袋包。她们见了老张,同时站起。
老张一竖手掌:“都坐那儿别动。我不叫,谁也别过来。”
母女四人便又同时坐下。
老张也蹲下,在麻包上这儿按按,那儿按按。
静之:“我把手伸进去摸了一下,像女人的皮肤,我好像还摸着了半截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