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只想把这些超出控制范围的信息忘却,转身就朝门口走去。脚步没有丝毫迟疑。
“等等!”梁安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泪痕未干,却清醒了些,多了些孤注一掷:“姜雁!你就这么走了?”
姜雁停在门口,没回头:“你要杀我灭口?”
她话闭,梁安琪却止了步。
梁安琪不敢,梁安琪也没想过,姜雁知道。
“如果我是你,现在最该担心的是自己。”姜雁微微偏过侧脸:“梁叔自己选的路,你最好别让他白费力气,拿着钱,消失。”
姜雁拉开房门。
客厅泡面掺杂着烟味涌进来。
梁安琪欲言又止,还是开了口:“姜雁”她接近哀求道:“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爸,我爸是不是……是不是还了……”
“看不了。”她吐出三个字。
干净利落:“我自己的麻烦够多了。”
说完姜雁不再停留,“啪”门被关上,这瞬间狭小逼仄的环境、处境被他隔绝在外,走在昏暗老旧的楼道,姜雁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将气给吐出来,胸口砰砰的跳动渐渐平缓。
安城郊区老房子没什么路灯,她走得慢也走的小心翼翼,初秋的湿润夹杂细雨,入夜了更细密,走到前面路口聚集几个黄毛点着烟,一面抽一面朝着这边看。
姜雁将手伸入口袋,蜷了又蜷。
黄毛视线盯上她,掐了手里烟顺着路边房子漏出灯推攘着走近。
姜雁停下步子。
口袋的瑞士刀被她捏住一角,她打量着人投在墙边的影子,脖颈血管多却容易死,胸口肉壁厚却容易反击……
视线被细雨蒙住,姜雁眨了眨眼。
恍惚之间,一片阴影笼罩了下来,隔绝了雨和昏黄的视线。
“不是不喜欢淋雨吗?”
姜雁猛地抬头,一把纯黑色的大伞,稳稳撑在头顶,伞面宽阔将湿冷隔绝在外,握着伞柄的手修长干净,顺着那只手往上看,一件黑色衣袖,再然后是消瘦清晰的下颌线,再往上……是一双噙了温意的眼。
陈喣。
他就这样毫无征兆出现在这,格格不入,像路过,又像等了许久。
“路不好走。”他开口。
嘴角平平弯了弧度,是她从前最厌恶的那张虚伪的皮子,此刻却移不开视线。
“来接你。”
不是询问,只是陈述。
姜雁松开口袋的瑞士刀,心脏在胸口重重跳了下,她看向陈喣,试图从他虚伪皮子看穿他的情绪。
他怎么在这?
他知道什么了?
跟踪,还是……?
无数疑惑闪过都变成脱口而出的:“为什么来?”姜雁目光紧锁,她实在不解,这句为什么来也包含了昨晚突然出现在小镇的疑问。
陈喣低头。
看着少女被雨水浸湿后显得格外漆黑的眼睛,有质疑、疑惑、警惕、还有一丝他看不清的情绪。
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
“下雨了,姜雁。”